陈晋应下,接过药碗,近前去,给云乔喂药。
动作却有些局促。
最好还是将退烧药,送进了云乔口中。
郎中在旁打量着,暗暗瞧了眼那柄被陈晋背在后背的剑。
虽怀疑陈晋是个歹徒,却也不敢直接说破。
便只是近前去,结果药碗,递给小童,又交代小童下去洗了药碗。
眼珠子转了转,摆手同陈晋道:“后山有一味药,只是山高路险,我年迈,小童年幼,都采不得,劳烦你去一趟,帮老身采了那药来,也不枉老身夜半被你敲门叫来医治你家小姐,你家小姐身上还有旁的遗症,那味药,也是治疗所用,你先去,待回来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家小姐身子的情形。”
郎中话说的滴水不漏,话落,还拿了个药本子,递给陈晋,指着其中一页,点了下,说明是这味药。
陈晋不疑有他,接了药本子,看了眼那榻上的云乔,沉声道了句:“劳烦郎中好生看顾我家小姐,我去去就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那郎中就招来了小童,同小童交代道:“方才那人,说不准,是掳了这女子来的。你且先去城中,待我给这女子施针,等她醒来后问上一问,若无事,过两日我去城中寻你,若是两日后,我没去寻你,你可千万记得报官。”
小童吓了一跳,也不敢忤逆师父,忙点头应是,急赶着离开了去。
榻上的云乔在服过退烧药后,高烧渐渐退下。
郎中取了银针,刺入她脑后那被封了记忆的穴位。
……
另一边,萧璟抵达西北。
人刚到西北边城,不过初初落脚。
城门口,便被扔了一个裹着满身血色的女子。
那人,正是明宁。
兵士认出下头是明宁郡主,赶忙去向萧璟禀告。
少年时的救命之恩的情份非同寻常,明宁又年幼失了父母双亲,萧璟看在教导他的师父乔昀的恩情上,自幼护着她多年。
送她和亲后,因着和亲之事,也难免对她存着几分愧疚。
乍然听闻明宁一身是血被扔在城门外,萧璟脸色骤然阴沉,当即亲自出城。
满身血色的明宁,瞧着奄奄一息,倒在城门口。
萧璟抬步走去,远远瞧着那一身是血的女子,不知怎的,脑海里,却闪过一个额头沾满血色,在他跟前叩首的女人。
那女子的脸,一闪而过,和眼前的明宁有几分相似,却又好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