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年轻女子身穿黑色劲装,手持一柄长剑,剑鞘用灰步包裹,眼神透亮,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浅笑,那模样分明就是近日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程子回。但是,传闻中,此人满身煞气,从未有人见她笑过。
她驱马来到了名剑镇上,哒哒的马蹄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响的格外分明,似在敲打夜行人的心。在看到第五家客栈门外也挂着今日客满的木牌后,她失望之余终于发现了路边唯一的行人。
“公子,请问这镇子上除了客栈,还有哪里可以投宿?”
谷百合暗暗戒备,言道:“名剑山庄今晚宴客,姑娘可以试一试去那里借宿。”他声音沙哑,似压抑了万千情绪。这样说,一是此法确实较妥,二是存有试探之心。眼前之人若是恶人,自会避着名剑山庄,要知道今晚的名剑山庄正聚集着许多前来道贺的武林名门正派人士。
马上的女子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此时却不由自主的凭着极好的夜视力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了男子的帷帽,只见那隐在夜色下的面容有着十分狰狞的伤疤。
“公子,在下程子回,是一名赏金猎人,专揭衙门的通缉告示。”
谷百合愣了一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又被他立即掐灭。他对她点点头,而后便继续前行。而这位自称程子回的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到镇子外找破庙去了。
名剑镇上的一间小药房里,掌柜的新收了一个专门在后院捣药熬药的雇工。
谷百合布衣荆钗,脸上的疤痕坦然外露。他手脚麻利的处理着那些药材,无论是捣药还是熬药,他都一声不吭的完全遵照嘱咐来做。
一日午间,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突然闯进了药房后院,继而在瞧见谷百合的瞬间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是邻居家的小孩,他的家人在名剑山庄做帮工,平时就只有小男孩和他祖父在家。掌柜的亲自将小男孩送回了家,回来就将谷百合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让他用面巾或面具将脸上的疤遮起来。
药房的坐堂老大夫在旁劝说了几句,看着谷百合脸上的疤痕沉思了一会子,继而说道:“百合,你这疤是怎么来的?我给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祛了。”
“多谢贺老好意,但我这疤是命中注定的,您就别为我费心了。”谷百合垂下眼睑,这疤他自己就能祛了,但他不愿祛掉,他把这当做了对自己的惩罚和提醒,是他将白芍捡回谷中,也是他亲自教白芍识药配药。
“真不识好歹。”掌柜的又将他数落了一番。
贺老大夫摇摇头,面露怜悯之色,没再多言。
谷百合低眉敛目的继续捣药,仿佛这疤痕的事情已与他无关。
次日,贺老大夫临时接了一个外诊,在镇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偏偏她的两个医徒都恰好不在药房。掌柜的抽不开身,却又不放心贺老只身外诊,最后只得将一个百宝箱交给谷百合,让他陪着贺老去。
他们诊完病人离开村子时,已是日落西斜。
突然,谷百合听到远处传来刀剑相击声,偏偏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他们回镇的必经之路。
谷百合停下脚步,对贺老说道:“贺老,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是兵器相击之声,不如咱们稍等会儿再走吧。”
“也好,咱们还是避避为宜。”
“嗯。”谷百合扶着贺老大夫来到旁边的一棵大叔下歇息,而后他自己慢慢的向前靠近,藏在一棵大树下偷偷瞧着。
两名女子持剑相向,正对着谷百合方向的那人看上去约摸四十的年纪,横眉冷目,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已打算金盆洗手,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声音粗犷却气息不足,显然是已受重伤。
背对着谷百合的那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