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很痛苦吧。”墨逸轩闭了眼睛,声音苦涩。
“有多痛老奴不知道,但是皇上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老奴从未看到他哭过喊过,以往再难受时不过是强自忍了,这一次……丞相,他喊了您的名字。”
“他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声不吭,但在一切结束时,老奴替他擦额上的汗,他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轻轻喊了您的名字。”
其实不用李洪福说,墨逸轩也知道龙衍的。他平日里一向懒散不正经,却是最有担当最经得起事的男人。从小遇到事都是冲在前头,跟他一块阴别人,偶尔被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哭不会喊,除了天天蹭着说些个什么小轩你要疼我的胡话,没见过他想要任何人的怜惜,包括他的皇帝老子和他的太后娘亲。
换血……那一晚龙衍有多痛他不得而知,却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咬牙忍着的,手会紧紧握拳,抓住一边的床单,再虚弱,对旁人也是一幅没什么的样子……
这样的他,真的很让他心疼……偏偏,那时,他不在他身边。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墨逸轩咬着牙,“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丞相,皇上不让说。”李洪福声音深稳,夜里听来,有一种苍凉味道,“在林太医说了这个方法要经过的步骤,疼痛,和可能会有的结果,皇上就摒退左右,写了好些信,一封封按顺序放好,着老奴按日子往相府送。”
“如果我进宫要求面圣呢?”
“皇上说您不会有时间进宫,就算是真来了,便说一句他在批奏章就好。他说您那些天烦,想的事情多,怕是不会对他太过在意,再说不是还有信么?”
“他竟想的如此周全……”墨逸轩气的笑了,“倒是真了解我。”
“然后呢?他说不再让我进宫,我再进宫他也不见,是真的么?”
“是真的。”李洪福双手拢在袖子里,微低了头,“他跟老奴也是这么吩咐的。”
“他真的对我……”墨逸轩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李洪福,“皇上在宫里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你认为我不认识的人?”
“皇上的暗卫大半您都不认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最近一段时间会偶尔出现,你没在朝堂看到过这个人,认为我也不认识的。”
李洪福想了想,“这倒真有一个。那个人穿一身宽大的白袍,头发很长,不怎么束着,常提着一坛子酒,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的。”
墨逸轩眸内闪过异光,“他哪皇上说过些什么?”
“这个人很奇怪,皇上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经常来了,头一回来时老奴还当他是刺客,不过皇上说以后他再来不必拦着,老奴就没再管了。他回回来时都和皇上单独一处,具体说过些什么,老奴还真是不知。只在偶尔上茶上菜的间隙,听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