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看好暖炉,死哪去了。”
“拖下去。”
“大王饶命,饶命啊...”
所有声音都听不真切,沉在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那些争吵声离她很近,又仿佛很远。
她像被埋在了冰冻的水面下,感觉很冷,很冷。
她动了动手指,粗糙开裂的手将丝帛锦被勾出了丝,“嗞”,很细微的一声。
屋内静了一瞬,随后七零八落的脚步声远去。
温暖的寝殿内只剩下她和另外一人。
余光瞥见修长手指摘了片不知名的药草叶子,碾碎放进手中的碗里,一股怪异的味道飘散开来。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沉在被拎起来,微烫的药直挺挺灌进嘴里,她吞咽不及,有大半撒在了她衣襟上。
“咳咳、咳。”液体呛入气管,她捂着嘴咳到弓起腰背,指间有星星点点的红。
还没从肺腑之痛中缓过劲,便被解开衣裳,摁在了床榻上。
“你在发抖。”炽热的鼻息喷洒在颈侧,他低笑的震颤通过两人相贴的胸膛传过来,“你很冷吗?”
“还是说你在怕我。”
怕你?
沉在扭过头,为什么手边连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这混球是怕自己随手给他脑袋开瓢,提早藏起来了吧!
可是,她确实好冷。
那上面的风像刀一样割她,雨像箭一样射她,雪熬着她,像熬一条被主人遗忘在院子里的金鱼,她觉得自己几乎结冰了。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冷颤。
蛇妖往日温凉的身体,此刻在她面前竟如个手炉般,她贴着他,胸前裸露的肌肤都被温暖了。
沉在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自己不去抱住他。
她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但顾煜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埋下脑袋,嘴唇压上去,含含糊糊道:“别怕,我给你舔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