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揉了揉眉心,问:【阿砚呢?已经进陆家了?】
037整理时间线:【还没,你那个混球老爹才刚打上他的主意,这事儿目前知道的人不多。】
【隔壁聊闲话的,都是有钱有势住公馆的太太。】
陆承听坐起身,看向对面油头粉面的小子:“知道碧水茶楼吗?”
那是陆华川副官家的儿子,严晧。
严晧看着人模狗样,实则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一听碧水茶楼,立马就来了劲儿。
“三爷想去听戏?”
陆承听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去看看这十里洋场的第一名角。”
…………
“南姑娘,都准备妥当了吗?”
南思砚打早上起来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
他只穿一件白色中衣,坐在桌前,背对着来人,对镜勾着眼线。
许久后,才轻声开口,语气略显不耐道:“一个时辰问三遍了,别催了,马上好。”
问话的是茶楼里端茶送水的丫头,闻言对着南思砚的背影偷偷翻了个白眼儿。
不就是个唱戏的,能红几年?
等过两年年老色衰,还不是得被送出去伺候那些拿着银元往老板脑门儿上砸的老爷们。
说好听点儿,是个名伶。
说难听点儿,跟这揽月河畔里卖娼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有什么可清高的。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客气道:“也不是我要催,是杜先生在催。”
“今晚楼里有贵客来包了场,点名儿要听南姑娘的戏,我也是好心提醒南姑娘,别大意了。”
杜先生便是这茶楼的老板。
她那个白眼儿,南思砚在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当面笑脸逢迎,背地里哪个没骂过他两句:“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
没骂他婊子,就算是好听的。
南思砚早就习惯了。
他放下手里的笔,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换了衣服就好。”
那姑娘闻言,转身离开,门也不关,就大敞着,任由院子里那些赤裸着上半身练功的男戏角探头往南思砚屋里看去。
反正南姑娘又不是真姑娘。
碧水茶楼的戏班子不算稳定,除了南思砚,总是来一批又走一批。
这年头想混口饭吃,哪个基本功不扎实?
只要适当磨合两天,上了台都一样精彩。
那些男人跟南思砚不熟,想要攀谈两句,南思砚却又不给机会。
除了与台上有关的那点事儿,他从不跟这些人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