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丽婉在朝堂上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高明的意思。魏征,让他跟着朕走吧。朕不想亏欠他,但他的确没机会也没理由留下,朕只能这样了。择日,朕亲自去看望他,为他疏解一二。”
长孙皇后听后大为震惊,点了点头:“嗯,臣妾马上让人准备。”
二凤叹息道:“高明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布局了,为将来新朝能够尽快掌控全局做准备。朕也喜闻乐见,其余的老家伙们应该也不是傻子,唯独魏征让朕有些操心了。不过,想必魏书玉那小子已经把那老家伙教训一顿了。”
长孙皇后:“二哥,丽婉和魏征孰强孰弱呢?”
二凤想都不想回道:“自然是咱们的好儿媳了。魏征只是谏言,让朕不爽。但,丽婉可不单单是谏言了,高明若是执迷不悟,丽婉的脾气怕是直接和他过招了,乃至直接给他几个实在的耳刮子。观音婢,你怕是没有发现吧?如今的丽婉,可是仅次于高明的第一人了。丽婉觉得高明不对,先是劝诫,劝诫不成,那就是直接使绊子了,高明敢执迷不悟,丽婉也不会客气了。所以,如今高明不单单是听丽婉的劝,而是实实在在的忌惮丽婉了。”
长孙皇后担心道:“可这样能行吗?万一高明将来对丽婉不满...”
二凤摇头:“放心,高明已经没有能耐废掉丽婉了。废掉丽婉,那可是直接冲撞父皇、咱们所有人,高明哪怕再昏聩都不可能想这种事。”
东宫外,李承乾和郑丽婉穿着御寒衣物披着貂毛大氅,一同在雪中漫步。东宫,此时此刻也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李承乾初为太子时,东宫可谓陈旧死寂,如今的东宫早已焕然一新。执勤宦官宫女,都穿着厚实,朝气蓬勃。巡逻禁卫披甲执刃,精气神饱满。
郑丽婉挽着李承乾的手:“塞外送来的牛羊马匹七万四千八百多头,也足够此次父皇老人家东征消耗了。河北道农业也得到了长足的稳定发展,供给前线也完全不是问题,后方调度也完全来得及。”
李承乾双手插在袖子里淡然道:“因此,这个后勤路线,需要尽快打通了。孤的意思,是希望老师亲自负责蓬莱一部海上部队。老师的实力孤清楚,有老师坐镇高句丽南部中央,可援助左右,确保补给线的节点。可,后百济那里,孤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郑丽婉笑问道:“后百济有何困难不成?何况,不还有新罗的援助吗?”
“孤的性子,丽婉也知道。靠人不如靠己,孤向来主张以最坏的情况做打算。本来,处理后百济让侯君集去最为合适。但...”
郑丽婉笑了笑:“的确让人头疼啊。”
郑丽婉见过侯君集,和李承乾对侯君集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可以用,但要限制使用。因为,侯君集这柄双刃剑,一个不注意和不留神,就会伤到自己。
李承乾忽然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长孙宝庆和武媚娘。一个是李承乾的随侍,一个是郑丽婉的女官兼任随侍。
“武媚娘,你和东宫的路,已经到头了,去侍奉父皇老人家吧。”
此话一出,长孙宝庆等一众人都是惊愕不已。武媚娘,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武媚娘,贞观十年被李承乾安排进入东宫,成为了郑丽婉的随侍女官,距今已经过去快要两年了。此时此刻,在李承乾和郑丽婉即将荣登上位的一刻,李承乾却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无论是谁,都一时间无法接受。
武媚娘立马跪地祈求:“殿下!臣妾做错了什么吗?臣妾不解!”
李承乾和郑丽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睛泛红的武媚娘。武媚娘这个反应很真实,也能够理解。在东宫兢兢业业两年,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谁能接受?但很遗憾,武媚娘没有拒绝的权力,更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李承乾和郑丽婉。
武媚娘哭着脸跪着上前哀求郑丽婉:“殿下!奴婢这两年以来一直脚踏实地,未有半分怨言,奴婢不相信您看不到!”
郑丽婉淡然一笑:“你做的一切,本宫看在眼里,乃至是你的变化,本宫也看在眼里。但,你与东宫的路,真的是走到头了。你可知,你与东宫的这条路,本不该存在?是殿下给了你一份机遇,而这份机遇的用处在未来,而不在现在。”
李承乾淡然道:“放心吧,会有人一直记着你的。但那人,眼下不在东宫,在未来。你命中有贵,但这贵人却不是孤与太子妃,乃至...不是父皇。”
武媚娘此时此刻,眼里饱含泪水,李承乾这一脸的淡然,在她眼中好似绝情的恶鬼!
郑丽婉扯出一抹笑容,弯腰将武媚娘扶起:“本宫曾告诉过你,不是你的,你抢不到,是你的,也要你能守得住才行。殿下与本宫命中非贵,我们二人与你本就命不相同。殿下把你带到东宫,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有一些改变罢了。但,或许是我们眼拙,让你走错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