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跟人打听到公交车站就去了。扔下那个摇尾巴的大灰狼灰溜溜的呆在原地。
等车的时候,成功从背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已经黑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机没电了,成功也不在意,能打他电话的人不多,昨天这样大过节的都忙着跟家人团聚呢,谁还打什么电话呀。这款手机性价比不错,发短信也方便,但是就一条,电池经不住,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待机两天时间,如果碰上王韬这样喜欢煲电话粥的人,那通常就是说着说着就没电了。成功也想过再多配一块电池,只是一直没时间去买。
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虽然说正是大假期间,但是真正能休假的人不多,尤其是于家喜住的这片区域,由于是城郊村的类型,居住人口显然更是以服务这种低门槛低收入的行业人群为主,因此,越是节假日,这类人群就越是忙碌。
成功自己就属于这种越是节假日越忙碌的人,所以,他打算直奔快餐店,以弥补昨天自己的突然请假有可能给大家带来的不便。
倒了两班车,挤得快成了相片的成功才杀出重围,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好。公车上龙蛇混杂,气味也是千奇百怪,各种劣质的香水和烟草味,人的体味、鼻息味混杂在一起,加上空气的极端不流通,车厢里可谓是一个对人的嗅觉的考验,对成功这样嗅觉敏锐的人来说尤其是一种煎熬。
可是,如果自己这样的健全人士都这样的辛苦,那么于家喜这样的伤残人士呢?一条不利索的腿,一副沉重的担子,他是怎样来突出重围的呢?
难道……脚步匆匆的成功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于家喜每天得走多少路,这样的身体条件,这样的负重,他得有怎么样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撑完成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公车站距离快餐店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成功很快就到了。
然而,这个快餐店真的是他所熟悉的快餐店吗?
被砸烂的橱窗玻璃还是没有重新安装上去,像个豁开口子的的岩洞,空旷而冷清。店里的桌子椅子荡然无存,靠门的柜台里陈列的烟酒货品也都没有了——遭贼啦?
成功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他跑进屋里,后边已经同样空荡荡的厨房里聚集着三五个工友,正在议论纷纷。显然,他们跟自己一样是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工友说打过电话给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的电话都已经关机。
不安在众人心中扩散。
成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的遭贼了的想法被逐渐推翻了——店里的东西是整体的被搬运走的,值钱的烟酒冰箱之类的倒好解释,而厨房里油油腻腻的东西应该不是贼们的兴趣所在。想起看过的报道,不会是他们也碰上了人间蒸发的黑心老板了吧?
工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更逼真了,有些人在别的地方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拖欠房租水电员工的工资,然后老板就玩起了失踪,留下一屁股烂账让人无从追讨。
可是,好好的,看起来经营好像也不错的快餐店为什么也会玩这样的蒸发呢?
“没准是昨天那个四川女人来了,老板怕讨债的追上门来,这才跑了。”有人猜测。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纷纷赞同。于是有人又开始埋怨起刘美丽来,如果不是她,他们也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倒霉,这下好了,大过节的,工作没了,工资没了。
这事关人刘美丽什么事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人不去谴责推卸责任卷款逃跑的张得义夫妇,却迁怒于同样无辜同样是受害者的刘美丽,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点的是非曲直观念?
成功义愤填膺,声辩了几句,却被众人堵回来,说你当然不要紧啦,才干了不到一个月,顶多也就是几百块钱的工资拿不到而已,他们可都是至少做了两个月以上的,加上三百块的押金,那都是一两千块钱的事情呢。
成功无语,这是事实。都是辛苦钱,劳动所得,谁都不容易。尽管迁怒不对,可也就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了,毕竟倒霉的摊上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