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请他坐,他也不坐,连连叹了两口气,才说:“你真想走?”
安秋点头,心里却想,不是想走,是这里待不下去,不得不走。就像苏秉沉所说,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那不如权且横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孝臣握紧拳头,又松开,语气颇有些低声下气:“以前讲的那些话,都是气头上,你别上心…你不走,我们时不时还能碰个面,谁欺负你,你说给我,收拾个人,我还是有这权利的。”
安秋沉默一会儿,问他:“你不让我走,又能有什么盼头?”
换他沉默,脸上带着伤感。
安秋笑一笑,直接道:“我去了分公司,你还是我老板。”
他听了生气,茶杯一掼,一声巨响,在安秋脚边碎开,液体淌了一地,她吓得后退几步。又听他呵斥:“你要是去了那边,是死是活我都不管,待不下去也别再找我…你要真有血性,想跟我撇清关系,怎么不直接辞职,拿这恶心谁。”
安秋眼睛一热,只觉被戳到痛处,努力平复思绪,稳了又稳才说:“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我的确没血性,可也没想恶心谁,我就想死之前,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不带套,是剧情需要。。。这么理智的话,文没法写。。
☆、不如归去
他更生气,脸色阴沉,抓住安秋的手腕,用力往跟前扯,她无力反抗,身子跟过来。他言辞激动,又有几分嘲讽:“别人都好过,就你过的不好,天下人就你过的不好!”
安秋挣了挣,他不松手,她也挣不过,咬着牙皱眉,不再吭声。
陈孝臣意识到自个过于失态,手上缓缓松力道,放开她。他知道不能急,可又控制不住,往常也是好脾气的人,现在却因为好脾气憋了一肚子火,又没处发泄,不知道发泄给谁。
这感觉就像捶到一团棉花,无声无息,只能火上浇油。
安秋收回腕子,早已经是一片红印子。她舒口气,背到身后。
陈孝臣看在眼里,嘴巴张了张,话还没出口,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刚后撤一步,敲门的人便推门进来,是孙主管。
孙主管一句“安副经理”没喊完,抬眼一瞧,吓了一跳,脚步一顿,进退两难。
陈孝臣倒是先开口:“杵着干嘛,进来吧。”
孙主管被准许,点头弓腰地应一声,把门带上,走到离他不远处,喊一句“陈副总”又侧头喊“安副经理”,顿一顿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安秋,主动说:“这是您要的,之前那份不够详细,按您的吩咐让小赵重新做,您先看看,有问题再叫我。”
安秋接过去,他也不待安秋说话,扭头就走。
陈孝臣叫住他,看了一眼安秋,低头思量几秒钟,朗声对孙主管说:“跟你有关的事,你来了就一道听…你申请去子公司的事,已经批下来,这几天就要准备。”
说完顿一顿,又看安秋:“你们安副经理也批准。”
孙主管顿时喜上眉梢,守着副总,又不敢太得意,眼角余光去瞥安秋,见她神色如常,更有定力。
陈孝臣说完就走,孙主管赶紧去送,又见安秋愣着不动,还当是两人年轻气盛起了矛盾。他与陈孝臣一同出来,见副总甩手就走,气色不佳,更坐实了之前所想。
陈孝臣窝火,回去取钥匙驱车而去,之前友人三番两次约他出去,他太忙没空,索性今个儿打了电话把人叫出来。
两个男人出来玩,自然是朝女人堆里扎。友人熟门熟路,点了几个公主一起热闹,最近几天,气温略降,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