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来,眼睛酸涩,连着眨了几下,沉声问他:“什,什么意思啊?”
苏锦年有些抱歉,不复之前的吊儿啷当,看着她认真道:“你爸爸这次...你做好心理准备。”
安秋深吸了口气,问他:“上次见你,你还不是这么说的,这次怎么又这样了?你会不会看病,你们医院的医生呢?我要换人。”
苏锦年眉头又皱起来,却不跟她一般见识,继续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了,之前我不建议手术,现在看来非手术不可了,你回去跟伯父伯母商量商量,如果同意就尽快做手术,越快越好。”
安秋低着头,苏锦年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拳头攥的紧紧的,半天才回道:“不用商量,我爸要知道他这次这么严重对他也不好,我妈估计没病也能吓个半死,他们乡下人,这辈子也没见过大风大浪,这事没商量的必要,商量了也没用,他们又不懂。最快能什么时候做手术?我们这边没问题,就看你们了。”
苏锦年本来想说人命关天,必须本人签字同意了才能手术的,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道:“我们科里明天就会对你父亲的病进行会诊,最晚这周末就能手术,他现在有轻微肾衰竭,越快手术成功几率越高,没有他本人签字,直系亲属也行。”
安秋犹豫不定,顿了几秒又道:“他也不识字,怎么签...这次要准备多少?你们,有几成把握?”
苏锦年道:“会诊后才知道手术细节,几率有多大。你爸爸如果不手术,撑不过三个月,术前术后都不少花钱,没个三五万,怕是不行。”
安秋听完也没说话,站了会儿,推门就要出去,苏锦年又叫她:“你有没有钱?”
安秋想扯着嘴角笑笑,可又实在笑不出来,只道:“我有办法弄钱。”
安秋心里实在太难受,出了办公室就在医院的凉亭里坐了坐,这一坐就是三个小时,此时天已经亮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想: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和平日一样忙碌,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对她来说却是最难熬最特殊的一天,为什么总有人觉得生活太平淡不够刺激?
其实平淡才是福,像她这样刺激过头了,就全是苦了,进也是苦,退也是苦,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一夜没睡,发呆发够了又去外面的路边摊给安妈买了些早餐送上去,自己却滴水未进,洗了把脸直接去了公司。
忙活到吃中午饭,才想起来昨天代收的客户款项没有交上去,这时孙云正好敲门喊她去吃饭,安秋想了想,觉得这个是大事,饭可以晚一会儿吃,于是让她自己先去吃。
安秋之所以这么着急,是隐隐觉得这是个摊手的山芋,早交上去她也早交差。要是出了差错还不都算她头上?
往常来李经理这都是敲门直接进去,她在李经理这里吃得开,全公司有眼色的没几个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却破天荒地被秘书拦住。
作者有话要说:
☆、工地死人
安秋不明白,笑了笑问他:“你这是做什么?我找李经理有事。”
秘书也笑了笑,客气道:“李经理出差了,你不知道?今一早儿走的,不是我非要拦着你,经理她人不在,我总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您当然不是外人,可出了事我得负责,这,不好交代...”
安秋半信半疑,又问他:“出差?去哪出差?她出差你这个秘书怎么没有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