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徐纾始终是一脸的镇定,对着解玉师道:
“请吧。”
解玉师深深的蹙起眉,手握一把银刀,绕着那块大型璞玉,缓缓的踱着步,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整个大厅内此时一片静悄悄的,静观解玉师的下手。
如何解玉,是一门相当大的学问,从什么角度切入,按什么纹路来切,松花线的密度判断,蟒带的判断,等等,都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学问。
而大型玉石则更甚。
大型璞玉往往一把‘解玉刀’已经完全无法应付,需要动用切石机,或者更大的机器,这样一刀切下去,万一有所差错,根本无力挽回,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将原本上品的玉材都一刀切垮,价值成倍暴跌。
往往面对价值极高的毛料,单单那一道简简单单的切入线,就要费上极大的功夫。
虽然武修发展至今,毛料的鉴定的切割,已经有了更高的发展,不提特殊的鉴定手段,单单是切割毛料这一块,一些解玉大师,一把简简单单的解玉刀,便能做到削铁如泥,指挥如臂的程度,这样的解玉大师,往往能极大的规避切割上失误所造成的损失,这类人向来也是最受解玉界追捧的。
即便如此,武修也只不过是能起一些辅助作用,如何解玉依旧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此时在场的人都知道分析玉线的重要性,见到解玉师蹙眉沉声,没有一个人再随意开口,唯恐打扰到了解玉师的思考。
徐纾屏气凝神,神色间虽然镇定如常,但呼吸却隐隐有些急促的起来。
望着场下这幕,季老对着身后的季世才,平静道:“你觉得这次解玉的结果会怎么样?”
季世才皱了皱眉,稍稍的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他对这块毛料能出极品玉也是很没有信心,更不觉得能达到840万的天价,但此时口头却必须稍稍加以维护。
季世才沉声道:
“虽然我也不觉得这块毛料能产出840万的天价,毕竟差距太大,而古玩界出极品玉的概率也实在太低了一点,但是之前徐纾的表现,并不像一个夸大其辞的人,他的判断,虽然让人很难接受,但却经常被证明是对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季老听了这番话,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你小子实在是太稀奇,许多的举动,确实吓了老头子我一跳啊。”
季老顿了顿,忽然眉头稍稍一皱道:“我听说这个徐纾背/景很干净,就是江都一中的一个辍学学生?”
季世才微微一愣道:“是的。”
季老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父母三年前车祸身亡,半夜的车祸,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录像,我总觉得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蹊跷?您的意思是说……”
季老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对着季世才道:“我对这个徐纾很好奇,你去给我追查他的身份,从他的出身背/景查起,查查他最近做了些什么,和哪些人接触过,还有……他的生身父母是谁!”
季世才一听这话,稍稍一愣,蓦然悚然一惊道:“您是怀疑十几年前的那桩秘闻?”
季老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低低的冷哼了一声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认真的做好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