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听到了爬行动物所出的嘶嘶声,这种声音冲击着佘太军的头部,那怕他此时亦是蛇身,亦是感觉到来自骨髓的寒意,那种好似用冰凉的玻璃刮着骨头的纱纱感觉让他几乎无法自制,立刻转身逃离。
它只是条普通的森蟒,虽然在丛林里已经足够强大,可是这些接受了血兰汁液变异进化的巨大同类远远不是它能对抗的,它们更加的凶狠,更加的饥饿。
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佘太军感到更加的虚弱了,它尽可能慢地爬上涧顶,现十数米深的谷底已经被纠缠在一起的蛇球所占据,它们紧紧的缠着、扭曲着,出寒到骨子里的恐怖声音。万幸的事,它们缠得很紧集。
从崖上慢慢探下长长的蛇身,佘太军紧绷着身体尽可能的小心不出一点声音,他靠近了血兰,张开大口尽最大的可能han住多些花朵,合住嘴,摆动头部,扯断枝叶……
“吱”凄惨的声音响彻深涧,该死的血兰,难道它是怪物吗,被扯断的那一瞬间居然出鬼怪似的惨叫。这一刻,深涧内的蛇球突然停止了扭动。佘太军几乎被恐惧所震慑,拿出所有的力气极的窜离这块恶魔之地,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滋滋地往外淌着血液,他透支着生命力只有逃走的念头。
他尽可能的游过一路的水洼,好让自己的痕迹得以消除,终于远远地逃离开血兰之地,佘太军已经快不行了,血似乎已经流干,将满嘴的血兰吞入腹内,盘起蛇躯静静等着它的功效挥,可怜的是他不知道他吞得太多了些。
这一刻,地狱,瞬间降临。
无法忍受的痛楚让它身体抖动起来,它体会到了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炙热,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啊,浑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连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澎涨,无限制的澎涨,细胞破裂了,骨骼破裂了,肌肉涨大到撑破鳞皮,他以为他会砰的一下变成粉沫,也许已经死了吧?可是折磨还没有结束,破裂的所有存在都在神秘的力量下恢复,然后又涨大至暴裂,一次次一轮轮,永无止境,神秘的力量维持着他的思维,连退出蛇躯都不能,只能无限的感受这永恒的地狱,他嚎叫着,他无比的痛恨着憎恶着所有,所有他能记住的他能感受到的一切,最后,他只留下死亡的祈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了过来,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痛苦,他只觉得他经过了无数次悦变,莫名的力量充塞每一块肌肉,他感受到了体内的每一块地方,血液里有了一种未知的阴寒黑暗力量在流淌。唔,只是颈下和尾部的骨头有些骚痒,微微蠢动的感觉,不过很轻微到能忽略。
感受着这一切,佘太军睁开眼,打量着现在的蛇躯,体型已经粗大了一倍,长度已经到了恐怖地二十三英尺,此时的他已经堪比那些变异的巨蟒。
爬到水边,佘太军惊异的现此时的样子已经变异得更加狰狞,扁平的嘴拉得更长更宽,菱角起伏凶恶无比,嘴里的牙齿更加粗壮和尖锐,闪过金属的光泽。
感受着每一块肌肉,体会着庞大的力量,血液流遍全身每个角落,一种骚痒的感觉在咽喉处滋生,佘太军忍不住大张着恐怖的巨嘴,猛的一股黑色的液体喷出到水池里,‘滋滋滋’水塘剧烈沸腾起来,瞬间变成黑色,一股强烈的刺鼻烟雾冒起来,佘太军被吓得瞬间弹开,好恐怖的毒液!
啊哈,真是强大的怪物啊,佘太军出兴奋的嘶叫。
他想。也许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法尔,我想你是等不及要见我了是吧,好吧,你会很高兴见到我的。
部落里此时弥漫着沉闷的气氛,森蟒的威胁,让他们不得不尽量减少进入丛林的次数。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宜长久的储备食物,它们会霉会腐烂掉,食物越来越少了,每天都只能得到一些植物根茎,或者是偶尔撞大运捉到的小型动物,这意味着族里的食物将得到控制,老弱伤病将被放弃,从而衰弱,直到死亡。
族长宣布过,族里最强大的勇士祖将为族人猎取足够的食物直到那些恶魔们的交配期结束,失败的话他将被处死。这不公平,这是让他去送死,他不可能做到的。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总要有吃的才行。
啊,祖果然强大,他每天都带回了足够的食物,天啦,居然还有凶猛的野兽,难道是祖先在保佑他吗,也许,也许他能做到呢……
祖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食物没有了,也许该死的他已经死在了爬虫的肚子里,变成了一砣排泄物,这个时候的巨蟒消化食物是最快的,它们庞大的身体和剧烈的消耗让它们肚子总是感到饥饿。
‘族长,已经过去三个日落了,祖没有回来,他可能已经死了’一个丑陋的男人恭敬的说着:‘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是吗,死了就死了吧,至于食物,就不用再配给老弱了吧,那些怪物已经快结束了,它们会很快的离开的,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填饱它们的肚子。’法尔如是说着,祖果然死了,虽然部落的力量再次减弱,可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啪’蒂突然闯了进来,跪在法尔面前,急促的说着:‘回来了,祖回来了’
‘什么!’法尔眼中闪过阴狠的凶光,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回来了?带回食物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蒂感到头皮麻,极快地回答。
‘唔,祖,你果然是个不怕死的蠢货啊,不过,不得不说真是太有趣了,哈哈’法尔猛的起身,吩咐身后的站士:‘走吧,带上我们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