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刻,皇宣德门外。
众多大臣按品阶列队站立,静静地等着。早上没来早朝的大臣,现在基本上也都没来迎接天兵,皇上似乎也忘记他们了,对没来的大臣只字不提。
机器人赵佶在百官的正前方,站在黄罗伞下,抬头望着天空。殿前司禁军在远处围了一圈,新任殿前都指挥使的李晋中调来了大量禁军,在靠近皇一带严密巡逻。
在这一时间,汴京城中无数百姓手搭凉篷望着天空,看看众口相传的天兵是否出现了。
这个时代迷信盛行,不止民间,就算是朝廷官员也很迷信的。
历史上金兵围着汴京城时,城内有个名叫郭京的尤卫兵小卒,他自称能施展六甲法,可以活捉金军统帅,打退金军。
朝廷对此深信不疑,授予官职,赐给金银财帛,命他招募六甲兵。结果郭京招募一批地痞无赖,这帮流氓上战场面对金兵,结果可想而知,一交战就被屠了。郭京见势头不妙,借口出城抵敌,一出了城就脚底抹油逃跑了。宋军来不及关上城门,金兵趁机攻入,京城的城门就此沦陷。
历史有时就这么荒唐,否则以汴京城墙的高厚,金兵想正面攻下来,肯定不是这么容易的。
城内的百姓等了一会,见天空没有任何异常,纷纷议论着。
此刻汴梁上空几万米的高空上,科研飞船正慢慢下降。李浩在飞船的主控舱内,早已开启了飞船的隐身模式,地面的人用眼是看不到飞船的。
飞船下降到离地面一千五百米停下,静静在悬浮着。
飞船智脑柔和的声音响起:“天气晴朗,能见度高,三维全息影像可以在清晰在半空呈现,是否开始播放?”
李浩看到下方皇的宣德门前,众多官员整齐站立,皇家仪仗队簇拥着一顶巨大的黄罗伞,看来机器人赵佶已准备好了,他说道:“开始吧!”
宣德门前百官等得不耐烦时,天上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乐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但这优美旋律入耳,众人烦躁之意全消。
“天籁仙音?!”一名官员失声叫了了出来,他马上闭上口。这等庄严的场合实在不适宜喧哗。
音乐声无远弗届,外星大范围的声波振荡技术,使得这乐音在汴京城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听到。
音乐渐渐响起,开始听得清楚了。
这些乐声似乎是多种不知名的乐器合奏的,曲调悠扬动听,乐声旋律每一次盘旋转折,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灵。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一众官员脑中闪过这句诗,这句诗是这乐声最贴切的描述。
汴京城中原本在室内的人,听到音乐不禁走了出来,四处寻找乐声的来源,然后他们发觉,声音似乎来自于天上,不禁惊讶地望着天空。
乐声音阶渐渐拔高,高到了顶峰,如果这乐声是用琴弹的,到这里琴弦大概要绷断了;如果这乐声是洞箫吹出来的,到这里多半要哑音了。但极高的音调,盘旋几下之后依然能再度拔高,且而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随着乐声彩之处逐渐呈现出来。
那些大半辈子都在研究琴艺乐理的大家,听到这乐声之后泪流满面,这才自己苦苦追求的音乐。一辈子能听这样的一曲,此生无憾了。
乐曲陡然一变,由婉转动听变得雄壮豪迈,铮铮之声响起,人们似乎从流溪叮咚、鸟语花香的场景,走进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沙场。
就在一些人闭目沉醉在美妙的旋律时,忽然听到身边的人惊呼:
“你看!那是什么?”
“天哪,天门开了。”
“那是不是南天门?”
沉迷于乐声的人纷纷睁开眼睛,抬头观看,他们立即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遥远的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处城的门口,出现了一扇横亘天际的大门,在云雾缭绕之中,这扇门不知有多高,不知有多宽。给人的感觉就是宏大,宏大到了极点。朱红的大门色泽光鲜,巨大的门钉黄澄澄、金灿灿,似乎全是黄金打造而成。
看到这扇门,人们第一感觉是自身太渺小了,就像蚂蚁看到了巨人的门口。
音乐声中,有类似鼓声的敲击声响起:“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每响一下,人们的心头就跳一下,随着鼓声加速,人们被这强劲的节拍感染,似乎一颗心要跳出腔。
随着鼓声响起,大门缓缓开启,门内一片云海荡漾,云海的极远处似乎有重重阙,千门万户;似乎有亭台楼阁,连绵不绝。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无数琼楼玉宇,尽显富丽豪华、金碧辉煌的仙界境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