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墙?”各种信息快速汇集到了方如今这里,而最令他感兴趣的便是从张立口中得知的广告墙。
鲍学海的家中搜出了寻人启示,戴建业将它拿出来,平铺在桌面上。
寻人,汪倩文,年三十五岁。
于二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下午五时,由颐和路353号乘黄包车外出,至今未回,遍找无踪。
如有知其下落者请赐信,备有重谢,绝不失言。
署名人是李宝桐,汪倩文是他太太。
“建业,你看这份寻人启事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方如今开口问道。
戴建业趴在寻人启事上,仔细地看了几遍,然后挠头说道:“组长,这就是一份再普通的寻人启事而已,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方如今点了点头,似乎对戴建业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颐和路353号咱们应该去查查。这个地址在寻人启事上被特别标注了出来,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地方并不简单。”
戴建业闻言,立刻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组长,你是说这个地方有可能和我们要找的线索有关系?”
“很有可能。颐和路353号,这个地址给我的感觉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一样。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戴建业闻言,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知道组长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这次的事情也确实太过诡异,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来揭开真相。
于是,两人决定立即前往颐和路353号,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这时候,北区警察署署长陈秋明的办公室里,陈秋明刚刚从外面回来,甩开警帽和外套,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北区警察署的管辖地域广阔,事务繁杂,既要负责保安、正俗、消防、户口调查、交通秩序维持、卫生管理、违章建筑取缔,还要负责外侨居住管理;
刑事案件侦查,以及人犯的收管、通令、查缉也是大头,还有违警物品的管禁,侦查异党,各交通要道稽查及其他特务工作。
总之是事无巨细,陈秋明每天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案件和琐事,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份工作的油水也是相当丰厚的,每一份付出都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回报。
尽管他常常在公开场合抱怨工作辛苦,但每当独自一人时,那份满足和得意总是忍不住浮上心头。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吩咐秘书泡茶时,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顺手拿起电话,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声音也变得恭敬起来:“顾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顾清江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署长大人,我们正在找的鲍学海,现在有没有消息?”
陈秋明心中暗暗叫苦,照片才刚刚发下去不久,顾队长就急着要结果,难道他把手下的兄弟们当成了天兵天将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回答:“顾队长,我已经把能干活的兄弟们都派出去了。为了集中警力,我还特意把好几个命案都压了下来。我这边的压力也是很大的,您能不能跟上面说说,宽容几天?”
然而,顾清江并没有松口的意思:“陈署长,你可不能跟我叫苦啊。这是上面盯着的案子,马虎不得。你得告诉你的那帮兄弟,今时不比往昔,上面特别关注这个案子。而且负责此案的长官也是个急性子,得抓紧啊!”
陈秋明在南京警察系统深耕多年,对特务处的一些人也颇为熟悉。
他知道顾清江是张鑫华的人,只是张鑫华到南京的时间不长,他还没有机会去拜会。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敢问是哪位长官负责这个案子?”
电话那头的顾清江却显得有些回避:“陈署长,这事你就别打听了,把手上的事情办好就行。晚上我再打电话问你,就这样吧。”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陈秋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虽然是个警察署的署长,跺一跺脚,整个北区都得颤三颤,但是在特务处面前,就不得不弯着腰讲话了,哪怕面对的只是一个行动组的队长而已。
他深知,特务处的权力与影响力远超他所在的警察署,那是一个他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陈秋明从抽屉中取出鲍学海的照片。
“狗日的,你可是把老子害惨了。”
这次的事情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上面的长官急性子,顾清江又催得紧,而他手下的兄弟们虽然已经在全力以赴,但找到鲍学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摇了摇头,打了个电话,吩咐秘书进来泡茶。
不多时,秘书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泡好的茶。
见到陈秋明脸色难看,他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将茶杯放在陈秋明的桌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指示。
陈秋明抬起头,看了秘书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秘书见状,便轻轻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这边秘书还没有走远,就听到陈秋明在办公室叫他,急忙往回赶。
“署长,有什么吩咐?”
“把于挺叫过来,我有事情找他。”
“于队长刚才有事出去了,看上去挺着急。”
“哦,知道了,等他回来来找我一趟。”
于挺是陈秋明手下的侦缉队副队长,由于侦缉队的正队长一直借调在警察厅,所以于挺是侦缉队实际上的一把手。
陈秋明想当然的以为于挺是去找鲍学海了。
事实上,陈秋明对于挺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等着正队长调走之后,给于挺扶正。
如果这次鲍学海真的被于挺找到了,陈秋明不仅能在特务处面前露脸,于挺扶正的事情似乎也不用等着那位正队长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