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刘海阳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夜。
这就对了,所谓的“打狗队”的骨干,带着曹铁共同完成了刺杀老胡的任务。
杜金星并没有感到幸灾乐祸,反而是安排手下暗中调查刘海阳被刺一案。
刘海阳先是耐心安抚了女人几句,便详细询问了那个做衣服的年轻人的体貌特征,并且让画师按照朱裁缝女儿的描述进行了画像。
现在有了曹铁这个目标,小乞丐这条线索已经变得无关轻重了。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判断杀手不会是令辉的人。
但是,让女儿感到诧异的是,她这个地方,若不是熟人介绍,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
刘海阳脸上的隐瞒一扫而光,感觉上帝在给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愿意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呢?
接下来,他安排两名心腹亲自去调查杀手的事情。
此人称刘队长怕名单有疏漏,便让她再回忆回忆。
她在万般无奈之下,又写出了十几个人名。
年轻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像是个刚进城找活儿干的乡下人。
刘海阳扭头看向他,行动队员见有外人在,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刘海阳在气愤之余,感到脊背发寒。
朱裁缝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刘海阳更加心烦,还是一旁的行动队员小声提醒朱裁缝赶紧说,他这才将实情禀告。
没想到啊,恰恰是朱裁缝提供了关键线索。
要说难受,他才是心里最难受的那个。
杜金星一大早上班就看到临城调查室的门口跟赶集似的,一问才知道是一群帮会的人,行动队的人正在跟他们掰扯,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刘海阳将名单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如获至宝。
当行动队员小心翼翼地报告说朱裁缝在大门口求见时,刘海阳将行动队员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让他告诉朱裁缝赶紧滚蛋。
“刘长官,我……我……”
但是,在刘海阳的威逼利诱以及老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她最终还是拿起了笔。
当然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老胡被刺时,楼下的那名杀手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近战格斗并未接受过系统的训练,这一点就非常符合曹铁的特征。
他上前询问了详细情况,却见刘海阳一直并未露面,而是让手下的行动队员出面处理。
无论杀手是哪方势力,都必须要搞清楚他们的身份。
临城调查室收拾一个帮会头目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这些行动队员显然低估了帮会人员的脾气火气,人家大哥死了,以后吃饭的问题都没有了着落,若不是碍于临城调查室的权势,早就打起来了。
“爹,你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嘛!”女儿抱怨说,“我那些都是老客人,而且都是老实人,你非得逼我把他们都讲出来,以后万一要是……那一百多人的名单,万一要是有哪个人……”
“朱裁缝,什么事情?”
为了搜查,行动队是大动干戈,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碍于临城调查室的权势,这些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好吧!”
对此,女人一开始是非常抵触的,她很清楚,这些人将来落入了刘海阳的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高兴之余,又塞给朱裁缝的女儿一沓法币,并且承诺以后会照顾她的生意。
叶二虎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送到他的家里,他的一帮兄弟就找上了门。
令辉针对的只是叶二虎,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除非他不想活了。
女儿诧异:“不是都已经写完了吗?”
朱裁缝也是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凑巧吧?
女儿随便给人做了件衣服,而那个人就是刘海阳他们要找的嫌疑目标。
可是,当行动队员到了楼下的时候,他又改主意了,推开窗户让行动队员将朱裁缝带了进来。
根本不敢赌,也赌不起,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他本就善于交际,长袖善舞,恩威并施之后让这些帮会人员偃旗息鼓,纷纷带着人离去。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他老朱家面对的就会是灭门之灾。
“他……?”事实上,他之前的诸多怀疑对象中,就有曹铁。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连一些邻居也不认识他。
而且,从动机上来说,老胡的叛变,犹如一根刺扎在了临城地下组织的心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年轻人嘛,终究是考虑问题简单,这个世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平平安安的活着!
朱裁缝和女儿走在大街上,鼓鼓囊囊的钞票就揣在口袋里,但就像是烙铁一样。
距离彭浩良上班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杜金星便上前跟两个帮会头目谈了谈,一开始的时候,态度很客气,毕竟人家那边刚死了大哥,又被砸了饭碗,正在气头上。
朱裁缝的话,让原本已经坠入黑暗谷底的刘海阳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朱裁缝重重的叹了口气,撂下女儿一个人往家里走去。
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彭浩良的耳朵里,刘海阳被彭浩良叫到办公室骂得狗血淋头,即使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动静。
接连两次被刺,让刘海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有人死死盯上他了,并且意图除之而后快。
这一口恶心,暂时忍了。
从行动队员的口中,杜金星得知了刘海阳差点被刺杀的事情,是叶二虎当了替死鬼,救了刘海阳一命。
刘海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法币,直接塞进了朱裁缝的手里:“我安排一个地方,我需要马上见到你的女儿。”
刘海阳将朱裁缝的女儿又叫了进来,让她回忆找她做衣服的熟人。
回城的路上,刘海阳一言不发,就将自己窝在座位上,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等名单写好,男人郑重其事地交待:“来之前,刘队长特意吩咐过,这件事烂在自己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尽管朱裁缝的女儿心中疑惑,但人家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不能说,不然那些熟客有天知道是她提供的名单,自己岂不是会落埋怨。
墨镜男人走后,朱裁缝的女儿发誓将这件事烂到肚子里。
偏巧,两个邻居大娘领着人来做衣服,但朱裁缝的女儿早就没了心思,只是问清了样式和尺寸便将人打发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