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乞讨是分区域的，外来的乞丐进入他们的地盘，只是过境路过还好，若是从他们的饭碗里抢食吃，本区域的乞丐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和杜金星这个对头，即便是在言语上也得占上风，不然刘海阳的心里就不舒服。
看着杜金星远去的背影，刘海阳的面皮不由地抽动了一下，脸色变得越发的阴鸷，案子破不了，就得让人家看笑话。
刘海阳烦闷地起身走出了刑讯室，在走廊里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来回踱步。
当然了，刘海阳不相信他们两个人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就怕了临城站和方如今。
入眼之处，几个乞丐都不认识，不禁诧异。
看着刘海阳的脸色阴沉，又要发作，乞丐头目又赶紧补充说：“对了，好像听他们叫他老秦！还有，他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经常会去一个叫作宝兴成钱庄的大喊大叫，非常的古怪。至于其它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陆大勇最近多少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虽然找上方如今这座大靠山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特别是还没有跟分局的那些头头们挑明，但他现在工作上的事情顺风顺水，心情大好。
可惜他的希望并没有如愿，对方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只见这个乞丐头目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听说那个人年纪有点大，而且还是疯疯癫癫的，好像这里脑袋受过什么刺激。”
突然，刘海阳又想起了一件事，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领，追问道：“你给我老实说，跟着那三个小乞丐的，还有一个大人，这个大人的情况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掌握？”
行动队员小声提醒刘海阳是不是马上就去抓人，刘海阳沉吟片刻，决定还是暗中监视看看情况再说。
“好像是清河坊一带，具体名字我叫不上来，但是我手下的兄弟也许会知道！”
“我……听说……听说有个小乞丐前几日到过我们这里。”乞丐头目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刚刚被弄进刑讯室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事情更是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按理说，对于一个虽然跟案件相关，但并非疑犯的人，是用不着上大刑的。
“你给我好好听着，今天若是不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来，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老秦？宝兴成钱庄？”
方如今比他年轻，同样是行动部门的负责人，但论起权势来，临城调查室现在可不如临城军事情报站，贸然得罪了对方没有任何的好处。
刘海阳当时的队长被上头狠狠地批了一通，他自己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审讯人员激动地跑出来，道：“队长，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说是……”
这时，走廊尽头的铁门嘎吱嘎吱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一个人背着光走了进来。
直到现在，脑子中忽地灵光一现，在最后关头回忆了起来。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确是无法找出这些痕迹。
“那这个小鱼是跟着谁的？”
“说吧，到底想起了什么？”刘海阳厉声问道。
刘海阳初听兴奋，但很快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训斥道：“大声嚷嚷什么，进去说！”
小孩子即使到处乱跑，也不会有人关注，但是大人就不一样了。
但是那个小乞丐在这里并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情，故而被他和他的手下选择性的忽略。
“知不知道这个小乞丐在哪片区域活动，叫什么？”
刘海阳当即就要派人去抓小鱼归案。
现场出现了两个杀手，一个经验老道，一个身手不错但还缺乏历练。
审讯室内继续响起中年乞丐凄惨的嚎叫声，但刘海阳恍若委闻，脑子里却是将老胡被刺一案仔细回忆了一遍。
刘海阳说明来意，那人摇头道：“这三个小东西虽然有警察撑腰，但是对我还算恭敬，该孝敬的从来没少过，我也是碍于他们的后台，便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所以对他们也不怎么关注。”
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又断了，再想找到那两个杀手的线索，可就又要大费周折了。
城狐社鼠和当地的警察勾连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黑的白的各取所需，甚至也说不清谁是黑谁是白。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既然人家早就计划好了行动，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抹除痕迹。
听到这个消息，刘海阳不禁大失所望，费了好大劲，结果却让主要目标跑了。
对于老胡的刺杀是经过精心的计划和安排的。
而现在彭主任催促的又紧，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刘海阳肩上的压力很大，老胡被刺身亡之后，临城调查室不得不将向南京方面做了报告。
“清河坊？”
很快，刘海阳便知道了陆大勇的靠山便是临城站如日中天的行动组副组长方如今。
刘海阳闻言一怔，他听出来对方没有说谎，乞丐头目说的这些情况自己稍微派人调查一番便可以印证其真假。
但是，刘海阳并不意外，越是不寻常，越是说明有问题，越是说明自己的侦破方向是对的。
自从乞丐头目被抓进来之后，刑讯工作已经开展了一个多小时，他疼得死去活来，但脑子当中实在是想不起刘海阳想要的答案。
“少废话，给我继续打！”
这就奇怪了，一个没有靠山的小乞丐是如何抱上了警察的大腿。
那里可是商业最为繁华的区域，比这个乞丐头目的区域油水要多得多，这个小乞丐不好好地在清河坊待着，跑到自己这里干什么。
刘海阳皱眉，竟然还有这种事。
很快，乞丐头目的手下也被带了过来，随着刘海阳的询问深入，很快就搞清楚了这个小乞丐的基本情况。
乞丐头目实在是被打怕了。
有个老资格的乞丐认出了他，忙上前殷勤地打招呼，陆大勇一问才知道，小鱼他们早就离开了此地。
他懊悔不已，照顾小鱼可是自己拍着胸脯答应过方组长的，如今别说照顾了，人都找不到了。
他叮嘱那些乞丐，这几日到街上好好寻找小鱼的踪迹，找到人了有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将几个心腹叫来，吩咐他们去找人，寻到人了立即向自己报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