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静观其变
方如今坐在特护病房的一间临时办公室内沉思，咖啡馆老板娘章太太，也就是罗采薇的身上，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想到此，他拿起桌子上新接入的保密电话：“是蒋进吗？哦，他不在啊，出城了，跟谁一起？老贾？好的，知道了。有空我去局里找你们聊天，行，再见！”
“老贾还真勤快！”方如今狐疑地自言自语。
这时一阵敲门声，纪成林走了进来。
“组长，还去找勇野健问话吗？”纪成林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方如今也看了看挂钟，笑着说：“你和兄弟们先歇会儿，我自己去就行了。”
“组长辛苦了！”纪成林笑嘻嘻地冲方如今敬了个礼。
方如今确实很辛苦，重重压力之下，他已经几夜没睡好觉，勇野健还在昏睡，他只好坐在健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时间一长，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儿。
“长官，你怎么在这儿睡了？我们值班室有床铺，要不去那里对付一下？”
方如今一晃神，原来是袁护士。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找话跟自己说。
袁护士盯着柳护士看，勉强给自己打圆场道：“也就这一次了，下次我肯定会跟他们提的，行不行？”
“他的伤不是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吗？”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直起腰说：“伤口是没问题了，但是我建议最好打一针消炎针，不然感染发炎的话也会要了他的命。”
他感觉这场对话要再继续下去，自己就真快憋不住笑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我认为别人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有必要回答一句。就算咱们是路人，是陌生人，你也该注意下礼节，是不是？”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方如今打断他的话，“其他的人有没有人接触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赶紧吃吧，很好吃的。”
如果病人能够再果断一点，也许他就不用再在医院里忍受重伤的折磨了。
武卫也是和纪成林持有一样的看法。
“你这个人，就是太老实，我是没办法，可你呢，本来就不是这个组的，咱们医院那么多的护士他们不选，偏偏选你，就因为你业务比别人好？
这明显就是欺负老实人！你得抗争，你不抗争，人家就以为你没有意见，下次轮到这种不好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
忽然，她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壮着胆子跟坐在走廊座位上的年轻长官的对话时的情景，总感觉他的脸上有一丝怀疑。
又是消炎针！
勇野健这个将死之人还真是不令人省心，在他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资源。
“你想想啊，一个已经全部都招供了的人犯，刚刚住进医院里发生了自杀行为，这是有人在给他暗中传递信号，指使他自杀！”
当听到方如今的话时，纪成林和武卫都有些失望，谁也没有察觉到勇野健的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
“病人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而且他说话也会牵动头部的伤口，我建议观察一晚上，最好还是等到明天吧。”
两个护士给他换的绷带，在站里弄得那些绷带上面全是血，只能是重新换了下。
袁护士边想边摩挲着无名指。
她叨叨说个没完，但袁护士却是一言不发，让她真切地体会到了怒从心头起的感觉，偏偏一拳打上包。
已经从病房里走出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了，可她的心里仍旧是砰砰跳个不停。
医护组的档案资料，武卫已经全部转交给了他，他对郭医生等人的档案了如指掌。
郭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药物，随即开始小心地处理伤口。
“勇野健，你现在想死，是不是太晚了些？”方如今怒气冲冲地说。
勇野健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地喘着粗气。
当然了，病人也很配合，整个过程当中，他甚至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不然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两个看守看出端倪来，等待自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拉钩。吃了蛋糕，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郭医生和两个护士匆匆赶来，郭医生看到那露出的多半支铅笔，不禁皱眉。
给袁护士的感觉，柳护士的这口气，自从被通知要关在特护病房中就没有顺过。
方如今登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几个箭步就冲进了病房，武卫紧跟其后。
就在刚才，她经历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刻，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比这些特务们更加可怕的，是无数个可能被忽视的细节。
“你这人就是不自信。你的业务那么好，他们凭什么把你开掉？你知道吗，这些人就是老太太挑柿子，专拿软的揉捏。你知道吗，他们就最喜欢你这种闷声干活的人了。看着吧，有了这次，肯定还有下次。”
“我们一个人盯一个，没发现什么异常！”行动队员回答。
看着袁护士在那里发愣，柳护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继续说道：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在这等会儿，郭医生之前说，一会儿就可以接受问话了。”方如今说着，指了指勇野健的病房。
她缓缓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反复出现的，便是勇野健那张充血肿胀的脸。
“还能是谁，那个袁护士呗！从她替补进入这个医护小组就透着古怪，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老鬼子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要死早就死了，为什么偏偏刚住进医院就自杀？”
柳护士打开蛋糕，上面的奶油令人食指大动，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侧目道：“挺贵的吧？怎麽突然对自己这么大方了，买这么贵的蛋糕？”
袁护士笑笑：“可不是对我大方，是对你大方！”
柳护士正背对着门口，拿着一面小镜子补妆。
郭医生看着他们争论，一言不发，他只有建议权，并无决定权。
“切，我才不信！”
是啊，只要把眼前的这关过了，下次就好了，再也不用受窝囊气了。
原来，勇野健提出要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再回忆回忆，并要了纸笔。
病床上，勇野健被两个行动队员死死地摁着，枕头上斑斑点点都是鲜血，多半只铅笔插在太阳穴附近。
“快，拉住他的手！”
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但愿这只是紧张带来的错觉。
打发走行动队员，房间里就剩下了方如今、武卫和纪成林三个人。
“中间更有没有过交流？”
“方组长，我觉得吧，咱们得调整一下侦查的方向。”武卫有些神秘地对方如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