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急道：“警官，他偷了我的钱！”
两个巡警一番推脱，执拗不过，最终还是跟着进了雅间。
“你还占老娘便宜，老娘非弄死你！”
四人落座，中分头蹲在墙角。
他蹲在地上，不时抬起头来，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脑袋里不停地琢磨着脱身之法。
刚才之所以听到周新刚的大名还敢逃走，主要是考虑周新刚这个侦缉科长平时根本就不管治安这种小事，从而产生了侥幸心理。
周新刚也没有给两个巡警介绍方如今的身份，他们两个也不好问，只是站起身来举杯敬酒。
方如今去哪里，见什么人，他们是无权过问的，他们兄弟两人要做的就是尽到一个贴身警卫人员的职责。
巡警又从中分头的鞋里搜出了十几张钞票，捂着鼻子递到了胖女人的跟前：“要不这些都给你？”
戴建业瞅了一眼中分头：“那个偷儿手里有家伙，挺危险的。”
两人你来我往，推搡拉扯，胖女人不管不顾，很快就晃着膀子将中分头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中分头吸溜了一下鼻血，赶紧道：“警官，我又不傻，小偷小摸，关几天就出来。伤了人，麻烦大了。我不做这种傻事。”
胖女人火气上涌，双手发力，死死地压住中分头。
后面半句话虽然说出来了，却是毫无前半句的气势，像是鸡毛卡在了喉咙里！
方如今侧脸一看，原来是周新刚举着枪走了过来。
他看到戴建业手心中寒光一闪而逝。
黑帽子一口气将实情吐了出来，戴建业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黑帽子的脚下竟然湿了，还有液体滴答滴答滴落。
一个巡警不经意回头时刚好看到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忍不住骂道：“老实点，这次少不了你的牢饭吃！”
不过，他的这一举动，被胖女人会错了意。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黑礼帽，个子不高……
中分头想来也是没有吃饭，看着四人觥筹交错不禁暗自吞咽着口水。
不远处，戴建业小声嘀咕：“哥，组长的胆子也太大了，就这样在街上露面，也不怕被日本间谍盯上？”
“有刀就了不起啊，老娘又不是没见过！老娘玩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胖女人不依不饶，抓住中分头的两只手，力将其压在地上。她身体肥壮，全身伏在中分头身上。
“你……”黑帽子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本想破口大骂，却被戴建业凶狠的表情吓住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忽然，戴建业手一松，黑帽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戴雷平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如今周围的人和环境，回答说：“组长有组长的打算，你和我就是把眼睛瞪起来，确保他的安全。”
胖女人喜笑颜开，也不嫌弃，伸手去接：“哎呦，那敢情好，谢谢警官，谢谢……”
戴建业不禁心中疑惑，对方不太像经过训练的特工啊，竟然毫无察觉。
人们一见没热闹看了，很快就就散了。
甚至，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和戴建业四目相对，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来。
中分头急了：“什么？一百法币，你身上总共不到二十法币！”
中分头被压得喘不过气，便开始不断地扭动身体。
“再不说，你就没几乎说了。”
选择方如今，正是相中了方如今的学生相貌。
既然是周科长亲自抓的，就没有那么轻易放人的道理。
“我说，我说……是有个老头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在酒楼门口盯着的，他只让我盯着，我什么也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干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外面留下戴建业一个人，戴雷平直接上楼奔向雅间。
“嘘！”戴雷平登时警惕起来，犹如猎人发现了猎物，“先不要看，十点钟方向有个戴黑帽子的人很可疑。”
中分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趁着胖女人起身的工夫，猛地忽然翻身而起，动作快如老鼠，正是朝着方如今的方向冲去。
周新刚又对方如今道：“这偷儿身上都带着刀片，那女人摁住他的手，就是防止对方出刀伤人。”
戴雷平担心酒楼里还有对方的同伙，便对弟弟道：“你在外面盯着，我进去看看！”
人群中有不少认识周新刚的，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紧接着有人报出了周新刚的身份。
这么一闹，周围的人很容易把视线投过来，非常容易暴露目标。
这就更加显得不专业了。
中分头像丧家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鼻血长流，从鼻子滴到胸口，十分狼狈。
周新刚笑眯眯地走上前，将手铐扔到他的面前：“兄弟，劳驾自己拷上！”
时至中午，周新刚看到两个巡警大汗淋漓地跑过来，便跟方如今商议，能不能让他们一起吃，方如今倒是没有意见。
声音很轻，但还是被看热闹的人听到了，方如今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这胖女人分明就是想讹中分头，一公一母都不是什么好人。
“借一步说话！”
“哎……”中分头面露苦涩，手伸向了手铐。
戴建业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
“多少？”
戴建业手中的刀片抵住了黑帽子的喉头。
周新刚对中分头道：“幸亏今天是我掏枪，不然你就赶不上今天的晚饭了！”
“信不信把你也带到警察局去？”巡警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眼睛一瞪：“到底多少？”
戴建业大手犹如铁钳一般缓缓发力，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中分头看两个巡警对方如今又是敬酒又是恭维的，猜测他的身份不一般。
他这种城狐社鼠没有后台，落到了警察的手里少不得挨揍、吃牢饭，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早就习惯了。
“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前也就是方如今和周新刚走进酒楼的时候，说明有人一直在跟踪方如今，而这个黑帽子是对方释放的烟雾弹。
“什么样的人？”
“个头比我高点，得有个六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和衣着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哦，对了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