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老农。
叶眉也为他作证。
“住手！”
“要不你坐这边？”王韦忠像是读懂了女人的心事。
叶眉不服气道：“即便老伯的票找不到了，但你们两个呢？警官，他们还没有出示车票呢！”
老农争辩无果，被高个子地痞推搡着往前走。
矮个子地痞向乘警道谢，又拍了一通马屁，这才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这样的结果简直令人无法接受，叶眉自然不愿意挨着他坐，但奈何另一侧也有人，就连走廊里都是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若不是看在这个女人跟王韦忠有些关系，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老农扶着座位起身，满脸愁容：“我……我……”
高个子地痞冷笑：“不会是逃票的吧？”转头看向乘警，“蔡警官，您可得秉公执法啊，不仅要罚他补票，交罚款，还得让他坐大牢！”
说罢，矮个子一把抓住老农的胳膊，将他往外拽。
“看好喽，这是什么？”
叶眉也是脸色一变，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番颠倒黑白说辞令王韦忠、叶眉和老农瞠目结舌。
老农没出过门，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嘴笨说也说不过人家，骂也不敢骂，只得干生气，脸色早已涨红。
前方车厢内有人将一只手臂伸出车窗，手指有节奏地探着烟灰。
“什么？”
乘警微微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的确不太好，“你们两个把车票拿出来。”
两个地痞见王韦忠上前，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王韦忠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向前后挨着的两截车厢看了看。
老农哪里见到过这种架势，不住地喊冤，说自己明明买了票，没有逃票。
不管叶眉如何斥责，两人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并且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
乘警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下了结论，这个座位就是人家矮个子的，老农不仅逃票，还霸占了人家的座位，逼着老农补票，还要罚款。
老农颤颤巍巍辩驳道：“这……明明是我买的票！”
“你再好找找，是不是放在其他的口袋里了？”叶眉劝慰。
很快，乘警走了过来。
地痞之所以成为地痞，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叶眉板着脸，将头转向了车窗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对面矮个子地痞那张脸。
车票上没有姓名，在谁手上就是谁的。
“王先生，你来的正好，这两个人不讲理，非要霸占老伯的座位。”
乘警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做，用得着你来教？”
“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哪儿敢给您添麻烦。”矮个子地痞也走上前。
再次登上火车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老农的哀求声：“这可是我钱买的票，你们……”
矮个子地痞得意洋洋地看向众人，胖乎乎的手张开。
乘警接过来夹在耳后：“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诚心给我找麻烦是吧？”
这女人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矮个子泼皮咕咚咽着口水。
乘警也不耐烦了，道：“到底有没有？”
王韦忠随身并没有带行李，便下车去透透气。
软玉温香还没来得及贴近，女人就走了，矮个子地痞眉头一跳，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怨毒地看向王韦忠。
这种事儿没有当场抓现行，便只能是吃哑巴亏。
矮个子地痞趁机说：“老头儿，逃票可是要坐牢的！”
“那……好吧！谢谢！”叶眉嘴上答应着，已经坐到了对面。
叶眉气呼呼地道：“你倒是拿出来啊，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矮个子地痞看到王韦忠走到跟前，双手叉腰，威胁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俩儿在这趟车上是什么人？”
叶眉被他们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蓦然，她发现了人群中的王韦忠，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
矮个子地痞嘿嘿一笑，手伸进口袋：“我们可不像有些人，没钱买票逃票坐车，逃票就逃票吧，见到正主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霸占我们的座位，实在是太可恶了。”
叶眉本就泼辣，来了救兵之后底气也足了，怒道：“就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就不行。”
“老头，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的车票，这明明是我的！”矮个子地痞将车票捏起，在众人面前展示，“蔡警官，诸位父老乡亲，大家看清楚了，座位号码对不对，是不是这个座位？”
叶眉已经站起了身，正在跟两个地痞针锋相对，替老农打抱不平。
高个子地痞撺掇乘警：“蔡警官，我带着这老东西去跟您去补票。”
“你……”叶眉直接被对方的话噎住了，竟是无力反驳。
说是补票，实则是这份车票钱落入了乘警的口袋。
老农年纪大了，动作慢点很正常，叶眉怒道：“急什么急，让人家好好找找。”
王韦忠的眼睛微微一眯。
“闭嘴，你个老东西！别给脸不要！”一声喝骂声响起，“大爷我本来就是坐这儿的，你想怎样？”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在一个小站上停了下来。
后方车厢也有人将手伸出窗外，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并没有香烟，相同的是手指也是有节奏的轻轻敲着。
“哎呦，这不是蔡警官嘛！”高个子地痞陪着笑上来递烟。
“哦……”年轻人一愣，确定王韦忠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最终还是转身去了，至于地痞投来怨恨和威胁的目光，权当没有看见。
高个子地痞耀武扬威道：“记者也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总不能颠倒黑白吧？大伙儿说是不是？”
老农最终还是被乘警带走了，留下了一个无比落寞的背影。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十分钟后，乘警又挤了回来，脸色凝重，那张石榴皮脸仿佛在瞬间干瘪了许多。
矮个子地痞见状，阴阳怪气地对叶眉道：“看吧，人家来找老头的同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