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再次探访
一大早，方如今醒来，发现王韦忠的床铺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但是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
“站里有事，你继续追查钥匙的线索！”
方如今走出门外，戴建业早就将洗漱水打好了，这让方如今有些不习惯。
简单洗漱一番,叮嘱了戴建业几句，他便要出门。
“组长，让我跟着你吧！”戴建业说。
王韦忠再三听叮嘱他，一定要保证方如今的安全，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方如今点头，虽然王韦忠没说出了什么事，但昨天夜里外面警笛声大作,显然并不太平,让戴建业跟着自己也好。
反正一个富家少爷的身旁，跟着一个保镖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人走过了两条大街，叫了一辆黄包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陆大勇早早就在等着了。
陆大勇听了顿时心里一紧，要是方如今真的去了上海，自己这差事就等于办砸了，急忙道：“都听您的，咱们这就去！”
“这里有十根大黄鱼。当然了，我刚才说过了，条件符合的话，我起码还有这个数要存在贵号！”
只有表现出财大气粗，才能引起这些钱庄的足够重视，否则人家看你没多少身家，甚至连保险柜都不会让你见到。
民国二十三年，受美国高价银政策影响，洋货倾销，现银不断从农村集中城市，再经外商银行流入纽约香港等地，使中国的通货紧缩空虚。
门口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无币不收无账不取”，下联是“积沙成塔积水成川”。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得什么好处，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办成，心里不舒坦，自然不会给伙计看好脸色。
魏艳发的目光早就扫过了方如今手里的小皮箱，心里大概有了数。
方如今道了谢，也没有跟陆大勇客气,接过来就吃。
方如今摇摇头，说道：“就剩一家了，如果那里的保险箱再不符合我的要求，那我只能去上海存了。”
可一个月之前，局长调任南京任职。
看到方如今很是好奇，魏艳发笑着介绍。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魏掌柜放下筷子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身灰色的长衫，十分精明干练。
国内购买力锐减，导致农产品价格猛跌，本国的一些工业衰落，钱业资金周转不灵，一些华资银行趁机与钱业争夺市场，吸取流通余利。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从门外面走了进来，豆大的汗珠子咣当咣当往地下掉：“大掌柜，您找我？”
“邹先生，不是鄙人夸口，宝兴成的保险箱业务一点也不比那些大银行的差，不知道您打算存多少？”
陆大勇将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
只剩下登记的最后一家钱庄了，陆大勇一边擦着汗，一边对方如今说道：“方先生，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歇歇脚吧？”
方如今看到陆大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估计这家伙昨夜也没有睡好。
想想也是，王韦忠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陆大勇，可忙活了一下午，却是一无所获，陆大勇的心里肯定也憋着气。
“少爷，你可真有眼力，要说咱们临城的这些钱庄里面，也就是我们宝兴成的保险箱了。”
如今钱庄的生意不好做，简直是每况愈下，好久没有大生意了。
“哎呦，邹先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宝兴成开门做生意，向来是诚心诚意，哪有将客人往门外赶的道理？你稍作片刻，我这就去派人寻二掌柜的回来。”
如今，宝兴成的幕后老板也在考虑着改弦更张，向银行发展，只是苦于没有压箱底的东西，一直不敢付出实际行动。
陆大勇这个巡警警长，官不大，地位不高，但是管辖的辖区里商铺林立，还有不少新式的公司、洋行，油水丰厚，自然会惹得别人眼热。
后院的保安措施更加的严密，大门上包裹着厚度达半厘米厚的铁板，门槛也设计得参差不齐，将封闭的大门缝合得更加坚固。
他十五岁在钱庄做学徒，如今已经是小三十个年头了，早就阅人无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温文尔雅，镇定自若，倒不像那些浮夸的公子哥，应该是大有来头。
方如今确实将这家钱庄当最后的一根稻草了，是以直接掏出一张五元法币的小费，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小皮箱。
这个伙计没想到就这么晚了一会儿却吃饭，却平白无故地得到了五块钱小费，脸上早就乐开了。
面对妻子的安慰，陆大勇只能敷衍应付。
这件事办利索了，也许王韦忠能够在关键的时候给他说句话，把这屁股下的位子保住。
“鄙姓魏，魏艳发，忝为宝兴成的掌柜。听说公子有批黄货？”魏艳发十分热情地说道。
转眼就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
方如今不想过多的耽搁时间，不论宝兴成的保险箱是不是他要找的，他都想早点得到答案。
刚才只不过是想探探这位邹先生的底，但似乎对方并不买账，到嘴边的肥肉可不能跑了，他连忙拦阻，赶紧道：
伙计一看这个小个子面色不善，赶紧说：“少爷，您到休息室先喝点茶，我这就去喊我们掌柜的来。”
这是预防飞贼来夜访的。
说着，将方如今和陆大勇让进了一旁的陈设考究的休息室，又让同伴上了好茶，他则是一溜小跑去通知掌柜的。
昨天下午他就领教了这位方先生的厉害，别看人家年纪不大，但对付生意场上那些老油条，丝毫不落下风。
一旁的陆大勇看到伙计喜笑颜开的模样，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老子陪着方先生转了一整天，腿儿都遛细了，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你他娘的倒好，平白无故地得五块钱小费。
同年，上海成立银行票据交换所，钱庄又丧失了金融票据清算功能，实际上成了小银行。
“哼，我看你们宝兴成家大业大的，魏掌柜的是不太想做成我这单生意了！”
民国二十二年，国民政府为垄断金融，实行废两改元。
两人便走边吃,很快就将虾肉小笼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