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副院长此话一出,顿时让站长惊愕失色,他没有想到问题会如此严重。
可是,对方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正在抢救,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站长心急如焚,赶紧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了。无论最后侯科长能否闯过这一关,咱们都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酒楼那边派人去查了吗?”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骆国建这个混蛋,竟然还给他们留了后手。
距离很近,骆国建的老婆即便耳朵被塞着,也听出了这是自己男人的声音,于是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站长知道,这次侯科长不仅仅是来调查当年的刘冠军一案的,还身负其他的重要使命,若是在临城的地界上出了事,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任何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
骆国建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正背对着他站在百步之外的树荫下,一缕日光从树冠的缝隙透出,照在她们的身上,背影金光闪闪。
如今,临城军事情报站气势正盛,可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机。
原以为氢化物的数量微乎其微,站长还有几分侥幸心理。
骆国建心如刀绞一般,不顾灌入口鼻里的泥土大吼道:“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呸……不能杀我……呸……”
“也就是说,即便能够保住性命,他的脑神经也会出现问题,最坏的结果便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说了,仅仅是赶回去还远远不够,还要让骆国建带着他去找到那个朋友。
待值班室中只有两人时,才转头问张鑫华道:“鑫华,侯科长为什么好端端地会中毒,你们的安保措施不是一向很严密吗?”
就算现在立即赶回临城市区,时间也不富裕。
站在土坑边上的男人用玩味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的一家人,脑海里浮现出了稻叶昌生的一句话——
副院长看了看站长,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却说道:“这种情况不好说,氰化物的病毒机理是进入机体后分解出具有毒性的物质。”
骆国建的眼窝登时就是一热。
男人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被土盖上薄薄一层的骆国建,脸上的咬肌在上下翻滚。
他还算是理智,虽然对副院长说了几句狠话,但救命这种事,并非谁足够强势谁就能逆天改命的?给医护人员太大的压力,反而会束缚住他们的手脚,起到反作用。
氰化物致死剂量小、死亡速度快、抢救困难,素来被视为一种强力的毒药,又被成为“闪电之毒”。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就是“腊梅路附近有人要杀害状元楼客人”几个字。
“我初步猜测是中午的饭菜有问题。日本人无孔不入,这一点我早该想到。”张鑫华一副懊悔不已的表情,“我也劝过了,可是侯科长非要吃那红烧狮子头,结果……”
站长一听,忙开口询问道:“既然剂量并不是很大,你们有多少把握?”
站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子麻烦可大了,先不说无法和处座交待,便是侯科长那里,他的心中也是有愧。
几分钟后,问讯而至的站长在王韦忠的陪同下,也匆匆赶到了。
女人和孩子吓得呜呜直哭。
这么说,还有救回来的希望。
看到走廊里不是谈话之所,站长便示意副院长带他们去了一间医生办公室。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发现她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铁锹。
“初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我们正在全力救治当中,不过,最后的结果很难说。”副院长面带苦色。
不过,这姓骆的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男人和司机俯身架起骆国建向他的家人拖去。
张鑫华道:“已经集中了医院最好的医生了。”
话没说完,便连拉带拽地被弄上了轿车。
这么一想,整个头都大了。
骆国建现在还不能死,必须要确保稻叶组长和小组的安全。
“我的老婆和孩子呢?”骆国建抱着小皮箱下了车。
骆国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在昨天夜里找到自己一名好友,告诉对方,如果自己在次日下午两点还没有打电话报平安的话,就让朋友拿着给他的纸条去警察局侦缉科报警。
王韦忠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确定!”副院长看着站长失神的样子,也是遗憾地点了点头。
信你,还不如信鬼。骆国建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将那小皮箱紧紧地抱在怀里。
片刻后,站长从惊慌中恢复了了过来,他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挥手示意副院长退下。
男人狞笑着道:“骆师傅,现在你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面对骆国建求饶,男人冷冷一笑:“骆师傅,我想你想错了,那钱本身也不属于你,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副院长点了点头,才据实相告道:“病人的情况很不好。根据我的经验推断,即便是保住了性命,恢复到正常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不多时,王韦忠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老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正是广济医院的一名主管业务动作的副院长。
如果是氰化物中毒,怕是早就没命了,怎么可能还有抢救的机会。
“这种物质可以抑制组织细胞内一些酶的活性,从而组织细胞不能利用血液中的氧而造成内窒息,而中枢神经系统对缺氧最敏感,故大脑首先受损。”
“你们……”这一刻,骆国建终于明白了。
抢救室外愁云惨淡,每个人心里都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
“你确定吗?”站长心有不甘。
副院长赶紧点头,之前已经收治了一名日本病人,弄得他们医院很是紧张,现在又送来了一名病危的病人,他的头都大了。
说罢,抬起一脚,将骆国建狠狠地踹到了土坑里。
站长点点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侯科长身边的人员都是张鑫华精挑细选的亲信部下,每个人都经得起严格的调查,况且能够直接跟侯科长接触的,不过寥寥数人,这几人更是忠诚可靠的亲信,怎么会?
所以说,一定是酒楼那边出了问题。
此事是立即向南京汇报,还是等抢救有了结果再上报,站长心里还有些犹豫。
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果断的人,只是短暂的迟疑,便决定还是先跟行动科科长赵伯钧通个气。
这时,也顾不上用保密电话打了,直接拿起值班室的电话要通了站里的总机,再转南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