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白神智清醒了,他的本身的才能也逐渐显现出来。他不像是许谨修想象中的那么聪慧,至少每天都听着许谨修念书,但是他自己就是学不会……
一部《毛诗》,今天背了关雎,明天忘了桃夭。意思就记得大概。问起来就会微微地笑,眼里都是细细碎碎的流光,好像是有星河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何秋白也知道,他假如这么笑了,许谨修就硬不下心肠了。
没错。
他一这么笑了,许谨修也就只能揉揉他的头发,笑笑不再说话了。
如此,等到大雪开始落下,许谨修就放弃了让他背书了。只是让他看,然后一一讲解。就当教他认字和学书了。
空寂的山谷,大雪满山,天地空白。
许谨修在这里,每天都会上山扫墓。大雪一下,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把每天的扫墓就从善如流地取消了。嗯,何秋白强烈反对他的每天扫墓。尤其是现在上山路不好走。
许谨修在大雪落下之后更加感受到了有一个仆役的好处。至少,这个仆役起得早,每天从被窝里出来就能吃上热菜。
这里安静,没有人来打扰,许谨修对此非常满意。
大雪落下之后,何秋白就巴巴地看着窗外,想要出去玩雪。但是他的前科太严重,许谨修不让。所以他也只能看着。
屋子里烧着炉子,没有点灯,就算是白天也有一点昏暗,他就坐在窗外,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许谨修还坐在桌前,慢慢写着什么。天气太冷了,他用的是上好的端砚,虽然这个时候依旧有墨水,但是他每次写了不久手就要被冻僵了,必须坐在来烤烤炉子。
他当然也会拿着书围在炉子边诵读,但是每天还是必须要写写字的,这是一定要做的。
当他坐在炉子边的时候,何秋白还在看着窗外。其实是看着窗,许谨修烤着双手,笑道:“还不过来?这窗有什么好看的?”
许谨修的窗是那种镂空的,窗花很漂亮,一般的时候都是贴上窗纸。但是现在是严寒,为了保温,这些窗都被包上了绢布,非常严实。不开窗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何秋白就对着这个窗看了半天。本身许谨修是不介意他开窗的。但是何秋白觉得有风,就算了。
何秋白看他,挪了过来,希翼地问:“真的不能出去玩雪吗?”
许谨修含笑道:“那你怎么不给我上山?”
何秋白:“现在上山真的太危险了。”
“所以,你也不能出门。你现在身体还不好。”
何秋白现在的身体确实不咋地。时不时就烧一下,不过,这样的小烧何秋白都不会让许谨修请大夫,在床上将养就好了。将养也不是这么好将养的,何秋白粘许谨修,许谨修每天都要来书房,他也是要来的。许谨修拗不过何秋白,就在书房放了一个小榻,让着何秋白睡。
他是真的不能放下学业。
毕竟,三年之后,一鸣惊人是他的目标。
☆、不
大雪之后,年节将至。
许谨修回家的第一个年节,是在恍如世外的昌南度过的。
这里真的安静。没有什么人,就只有他和何秋白。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吩咐仆役,不需要准备什么。年礼什么的,有清风负责,他最多需要写一些信给亲人。比如,给他舅舅的是一定要写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他家的亲戚只有承恩候府一门,就没有别的了。许父是一个孤儿,而他就比许父好一点。
因此,这个年节过的异常无聊。
门外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何秋白和许谨修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当然两人衣衫完整。何秋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现是慢慢打开了小扇子一样的眼睛,显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