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个体貌丰伟，威风凛凛的中年人。
如今两鬓斑白，身形略显佝偻。
俨然是个甲老人的模样了。
对于木系修士而言，甲之年不算衰老，维持住三四十岁的样貌很简单。
水木现在的模样，恐怕跟当年被断一臂有关。
……
“前辈请进。”
方生轻轻侧身，将水木请入洞府。
水木道人带着笑容，细细打量洞府内的布设。
尤其是方生的丹房。
“当年，我把你添上那份名单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你能有今天这般机缘和成就。”
“恐怕，就连家主也想象不到今日……”
水木道人抚摸着丹炉，语气感慨。
他口中的家主，自然是已经仙逝的郑金离。
方生在旁边，眉头骤然蹙起。
水木道人沉浸往昔的神态，让他想起了当初的牛旦。
就在此时。
水木终于从回忆中走出，缓缓来到院中落坐：
“青阳，最近出世的灵地，想必你也知道？”
“听说过。”
方生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回应。
话已至此。
水木道人的来意，他明白了。
如今。
聚集在灵地之外的修士，接近两千人。
只等阵势衰弱，便冲入灵地哄抢。
而且，这些修士基本都是炼气后期，不乏炼气圆满。
就连凤云和敖月如，如今都在周边守候……
方生沉吟片刻，终是叹声问道：
“前辈也想去争一番机缘？”
“本来不想的，奈何……”
水木道人咳嗽一声。
他主动展露气息，法力依旧生机勃发，却明显混杂着一丝枯朽之意。
“当初断臂续接之后，虽然我的修为还能进境到炼气圆满，但年岁一上来，却是维持不住了。”
想要完美续接断去的肢体，至少三阶丹药才能做到。
郑家自然是弄不来的。
若是水木道人修行不辍，或许能额外维持十余年巅峰状态。
可惜，自从儿子降生。
水木的主要心思就放到后代身上了……
所以……
方生心中推敲，轻声说道：
“前辈的儿子，也是中灵根？”
“嗯。”
“郑家内部仅有几人知道，对外也只说是下灵根。”
水木笑着点头，语气却是无限唏嘘。
方生眼帘微阖，心中默然。
水木道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就是想在修为真正跌落之前，用尽最后力量，给儿子挣一个未来。
今天过来，恐怕是要交待后事了。
他抬起头，直接问道：
“前辈希望我做些什么？”
“此番灵地之行，凶险万分，自有我郑家操心。”
“若是功成，只希望日后机会再来，你能够施以援手……”
水木道人说着，取出一枚丹方玉简。
方生将法力探入查看。
只看了两三眼，便确定这是筑基丹的详细丹方。
郑金离当年炼制筑基丹的得失体会，也统统包含其中。
而且，以减寿秘法强行成丹的部分，似乎被有意删去了。
筑基，筑基……
望着面前目露期盼的水木道人。
方生暗自叹息，随后收起丹方，郑重点头：
“我明白了。”
“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得到方生的答复。
水木道人心中宽慰许多，终于注意到方生的气势变化。
“你已经突破到炼气七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