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扇听到这个解释,顿时纠结,“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逃避责任?”
“那时并没想过会再逢,原本是想着等我完成,再去找你,那时候没有人再能动我端木家基业,我也放心告知你我的身份,与你结义金兰,若我不成,至少不会牵连到你,没想到齐家的狐狸崽子这么油滑,还是让你卷进来。”端木瑾道。
“若不是齐家的油滑,也许下一时我便要沦落风尘呢,虽然不知道卷进来是福是祸,但是沦落风尘绝对会悲惨无比,庭台山是不会容下一个成为□□的人,我会失去所有,哪里还能像现在能跟你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看风景。”沈画扇想起当初,也十分庆幸。
“你也是傻,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山来,还自己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这世道哪有人是你信任的。”端木瑾提到此事都要数落她,一路上都不知道拎出来要说几次,每次沈画扇就躺在她腿上装死,现在她跟沈画扇中间隔着小案,沈画扇再装死只能是把脑袋磕在小案上,小案是实木的,很有分量。
沈画扇不服气地问道:“我涉世未深,中人设防,沦落风尘,你手段老练,经验丰富,依旧身处险境,当初若没有我救你,你就驾鹤西去了,今日若没有你救我,我也是一命呜呼,你我都一样,我都没指责你,你却要来指责我,好没道理。”
“这怎么能一样?”端木瑾蹙眉,她是为了云湛的未来打算,为匡扶天下社稷而做的一切,而沈画扇只是为了一时游乐,一时好奇,即便身处险境,即便是不幸遇难,两人也是不同的,在她看来,沈画扇的玩乐意义太多,因此丧命是不值得的。
“这怎么不能一样?”沈画扇反问。
“我为的是天下众人,我为的是江山黎民。”端木瑾被她逼问着,书本一扣,带着微微薄怒,“你又是为了什么,少年时代不知愁,从不做万全之策,这样冒冒失失怎么能一样?”
“冒冒失失又怎样,说什么天下,说什么江山,人都是为心而活的,你为的是你的心,我为的是我的心,你为的是天下社稷,我为的是你!”沈画扇也急了,一口气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好像无数大钟在她脑中敲响,沈画扇一下子白了脸,她在说什么,她说了什么,她怎么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空气里的熏香越来越浓,浓得她都有些不能呼吸,沈画扇喘着气,垂着眼,屋子里一瞬间全都静了下来,好像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听得出来。
她不知道她这样静默着是在等什么,良久,她好像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只是她晃神时的错觉一样。
“你醉了。”端木瑾慢慢抬手举起书,垂下头把目光落在书上,声音淡漠没有情绪。
沈画扇感觉心中一根突然绷紧的弦终于不堪负荷断开,心中闷沉一片,那些话不该说出来,她怎么能够让端木瑾知道,自己喜欢她,少女情怀总是诗,可那是思慕儿郎的诗,一个女子,爱上一个女子,这真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她曾在书房里看过一些古代趣闻,有男子成好,相携白首的故事,这样的例子那么多,后人看到还是心存鄙视,女子恋慕女子,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颗心若是能靠在一起,也许可以一起走过世人的非议,可端木瑾的心呢,何时托付给过她,那个人是谁,是云湛王朝的摄政长公主,是云湛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她只是一个山村里的小丫头,即便是被满山门宠爱得无法无天,她也只是个山村丫头,最底层的人,如何相配。
她低笑了一声,喃喃道:“的确是我醉了,还醉得不轻呢,我先出去了。”
出门,柳絮才从外面进来,见沈画扇站在檐下,笑着上前来,“小姐是不是累了,这连日坐马车也怪辛苦的,我方才已经把小姐的房间整理好了,我扶你去歇息吧。”
见沈画扇面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