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回道:“我们接到陛下的密令,命我们加快脚程,所以我们提前一日到了。”
楚祯听罢,眉眼微动,下意识向帐外去看。
林壑随楚祯视线而动,心下瞬间了然。他表情一瞬苦涩,紧接着恢复如常,回道:“陛下去校练场了……漠北发生的事,我们都提前知道了。”
楚祯收拾好心绪,问道:“静宽兄可有什么良策?”
“良策暂时想不出来,唯独我和李将军都觉得,阿道玑的宣战书疑点重重。”
楚祯当然知道疑点来自于何处,只是他不能说,前朝储君、本该是正统的夏侯般假意叛变。
“我猜——”林壑试探道,“这之中,你与陛下皆有难言之隐。”
楚祯苦笑:“静宽兄聪慧。”
林壑安慰道:“我们相信陛下。”
楚祯倏然抬眸。
李启华也接道:“我也信!临开拔前,你那个最不服管的大哥,竟还嘱咐我要尊敬陛下。”
楚祯听来甚觉好笑,便问道:“怎么突然都转了性?”
“陛下赏了岐风寨一整个山头,”林壑笑道,“对外说是编外军,对内下了一道密旨,岐风寨不受朝廷正规军管辖。”
李启华:“还有呢,上个月蛮离荒被突袭,但突袭前三天,朝廷的几支队伍突然支援蛮离荒,没等我和静宽先生反应过来,栾国还真来攻打了。”
“至今我们都不知道,陛下如何预知奇袭的。”林壑道。
“总之,此次我们万众一心,总会再一次破除住栾国的阴谋。”李启华锤了楚祯肩膀一拳。
楚祯微笑回应,只是心底阵阵发慌。
他倏然想起昨夜,夏侯虞对他说的那番话。替他?什么叫,替、他?
“他在校练场对吗?”
“对。”林壑点头。
楚祯扔开被子,穿上鞋子直奔校练场。
远远的,楚祯便已听见校练场操练的声音。将士们气势恢弘,王秦这么个窝囊废将军的失踪,丝毫没有影响将士们的军心,甚至因为夏侯虞的亲自操练,而气势大增。
楚祯身着单衣,被风吹着,遥遥看向校练场中的夏侯虞。
明日便是阿道玑约战的日子,直到此时,楚祯依旧不知道夏侯虞和夏侯般这两兄弟的谋划。
不过——
楚祯想,夏侯虞绝不会让他涉险,但他又软硬兼施地要求他来。
夏侯虞一定有他的道理。
楚祯转身望向太阳。
漠北的夏日依旧寒冷,空中飘着零星雪花。
雪越下越大,落了众将士满头。
夏侯虞喊道:“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