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本还使出全身力气压制着楚祯,如今听到楚祯如此讲,一下子泄了力气。
他慢慢起身,背后炮火纷飞。
楚祯一时看不懂夏侯虞的神情,一时怔愣在原地。
夏侯虞慢慢站定,覃燕彰的人马将损伤过半的楚家军层层包围。
与此同时,隐藏在不远处的另一波楚家军倾巢而出,反包围住夏侯虞与麟舞阁。
夏侯虞看见此情形,怒极反笑道:“飞飞,你防着我?”
楚祯站起,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两股人马形成的对峙之势,不可置信道:“净舟,你,你将大周出卖给栾国?”
夏侯虞此刻的神情,视死如归一般。
他默认了。
“你做出如此应对,应是收到了夏侯般的书信?我命人重拟了那两个字,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问安’究竟意义为何?”
楚祯的手止不住的发抖,连带着,心脏都溢出尖锐的刺痛。
“因为,我与他从不言及问安此等客套之话。”
夏侯虞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你与夏侯般都有自己的暗语,始终互相信任。你与我却互相提防,真是可悲。”
楚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心痛到眼花,他竟然看到了虞净舟眼角有泪。
他说:“我想过夏侯般那封无端的问安,会是孙道知,甚至会是覃燕彰,我都未想过,谋权篡位的人会是你虞净舟。”
夏侯虞自嘲挑眉,反问:“谋权、篡位?”
不等楚祯回应,夏侯虞继续道:“楚祯,如今栾国大军压境,长安即将沦陷,朕——命你,击退栾国,保卫大周。”
“你,到底是谁——”
“夏、侯、虞。”
听罢,楚祯苦笑一声,“叛、国、贼……”
夏侯虞伸出的手一滞,转而攥紧了拳头。
“你——也认为我是叛国贼?”
“不是吗?”
“楚祯!大周病了!它需要一剂猛药!栾国就是这剂猛药,它是鱼群中的鲶鱼,这样大周才能活过来!”
“你的这一剂猛药,让大周军队损失惨重,多少人的家庭支离破碎。你甚至将整个国家的生存危难寄托在我一人身上,你赌我绝不忍心看着国家受难、百姓受苦,逼迫我将你引来的栾国军队打退。”
夏侯虞边摇头边靠近楚祯,“飞飞,你难道不是认同我的吗?”
“利用敌国、不顾百姓、欺瞒朋友,这样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皇位。净舟,你觉得我会认同你吗?”楚祯痛苦道。
“我们不是朋友!”夏侯虞立刻反驳,“我爱你,你为了给我生路不惜自己独守蛮离荒,你此次临行前曾说,你觉得如今大周的道不是正确的道,你看我重走了一条长安道,我们想的一样,你亦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