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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对岑姨娘道:“夫人,你帮我拟一封书信,给柳滨柳大人,予他说,楚祯病情加重,我也年纪渐高,是时候放下一切了。还请他替我在圣上那里告假。”
“你……”
“我知道夫人担心什么,你担心我的爵位不会留给楚祺了。”
岑姨娘羞道:“我其实……”
楚谦伸出手握住岑姨娘,“你不是在意那一个爵位,你只是在意咱们的儿子日后能不能安然度过一生,你放心,我为大周征战这多年,周帝不会不顾楚家的功绩,对我们楚家赶尽杀绝的。”
“嗯。”岑姨娘重重点头。
所有人离开忙离府事宜,只剩了楚谦一人抱着楚祯还坐在被雪铺满的地上。
他用自己的衣衫包住楚祯半个身体,伸出手擦掉楚祯嘴角的血,却因流的太多,如何也擦不净。
楚谦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拍拍楚祯的背,轻声说道:
“是爹爹无能,只能用此法护住你……可是孩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是,不肯认命呢……”
楚府十几人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苗疆的路,周帝收到楚谦的告假书时,并未驳回也并未怀疑,只是对楚谦说,希望能让太子也一同前去,一同历练一番。
楚谦推辞不过,便将夏侯般一同带上。
许久不见夏侯般,不止楚谦,连筱罗都觉他有了些变化。
如今知道了他是当今太子,惊吓之余,倒也没觉得太子有多么高高在上,也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视之。
只是她终究与夏侯般不如楚祯熟悉,再想关心,也找不到话头,只是扔给他一块干粮,口是心非道:“路途遥远,多吃点,免得你路上饿昏过去了。”
“嗯,谢谢你。”夏侯般冷淡说道。
筱罗见夏侯般如此客气,还真是不习惯,但也不好说什么,躺到一边睡去了。
楚祯自那日被杖打,便一病不起,连着三日高热未醒来,梦中一直叫着娘亲。
楚谦不肯假手他人,一直扶着楚祯的身体,不让他的背被碰到。
夏侯虞也一直未醒来,由小七照看着。
筱罗左右辗转反侧,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楚祯好像都忘了一件事,想了半天,大惊,孙钦貌似被他们落在了尚书右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