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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有圣上赐的免死金牌,我父亲最疼我,我用自己的命让他把免死金牌让给你!”
说的容易,若他真的犯了欺君之罪,以楚家军如今被处处忌惮的情势,恐是一抓到把柄,便是满门抄斩了,楚祯心中苦笑道。
不过他还是谢了孙钦的好意,道:“你可以跟着我,但我要与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必须听我命令,第二不可冲动行事,第三……”
楚祯顿了顿,目光放缓道:“无论孙道知做了何等错事,他于你来说还是你的父亲,他对不起黎民百姓,有天下惩罚他,父亲这一角色,你自己也明白,他做的很好。当然,这第三条只是劝说,他是你的父亲,与我无关。”
孙钦惊愕道:“你怎知……”你怎知我的目的?
楚祯笑笑,没再回答,而是扔给孙钦一个小牌子,“孙小旗,明日辰时,湛河边集合。”
待孙钦走后,夏侯虞问道:“为何答应他?”
这件事不是没有风险,反而风险很大,若是夏侯虞,他断不可能答应孙钦这样一个无礼的要求,就算他来通风报信,或许能让自己的父亲规避了此次争端。
楚祯重新躺回榻上,望着屋顶挂着的帷幔,没有回答夏侯虞,而是说道:“我觉得,遗憾比悔恨更让人恼火。”
夏侯虞低头沉默半晌,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后道:“明天,需要帮忙吗?”
楚祯眉头微挑,偏头望向夏侯虞,回答楚祯的,是夏侯虞了然的微笑。
他的确需要帮忙。
自前日周帝那边得到麟舞阁消息,抓错了人,又让那些人跑掉了。周帝便下令让楚祯所带领的麟舞阁龙部在长安城外围严格检查进出城百姓,并且下旨除麟舞阁百户以上,其他人等没有命令,不许进入长安。
那时楚祯便觉出了不对。
城门入口的盘查有金吾卫负责,人手再缺也轮不到麟舞阁的人去支援,更何况最近年关刚过,外地商贩此时正是离开长安的日子,朝廷断不可能在此时无缘无故加强盘查。
所以他想知道周帝到底要做什么,楚祯有一种直觉,楚家摇摇可危。
翌日卯时,楚祯在自家床榻上倏地睁开眼睛,被子一掀,官服赫然穿在身上。
他悄声推开屋门,听了一会儿偏房的动静,小七没有被吵醒,便脚步加快出了自己的小院,直奔楚谦书房而去。
未等踏入主院,楚祯便发现书房透出了一丝昏暗烛火。这个时辰楚谦绝不可能在处理军事事务,就算在处理紧急军情,也断不可能只点一盏小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