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落鹄山是舅舅的地盘,难为他和母亲两人沆瀣一气,竟然骗了他这么久。
盛昀越想越气,拉着翩若回盛家,盛夫人正在赏花,见到怒气冲冲回来的儿子,还有一脸怯懦躲在盛昀背后的女人,也不动声色,淡淡道:“哦,找回来了。”
“是,”盛昀皱眉道,“要不是母亲的人一直暗中在落鹄山安排,也不用废了一年多才找着。”
盛夫人道:“她不能进盛家门,母亲这是在帮你。”
“是在害我。”
盛昀不退,反而逼近一步,强迫似的姿态让盛夫人也暗暗心惊,盛昀冷声道:“盛家不容翩若,也是不容盛昀,从即日起,我会带着翩若离开瀚城到湟水河守一辈子,哪怕是对着一条没有生命,冬天会结冰的河,也比在盛家对着一帮没有人情冷漠寡淡的人要好得多。”
盛夫人脸色一变,盛昀道:“母亲不用说了,儿子早就心意已决,翩若走后的第二天,儿子便已经拟好了奏信,找到翩若之后,儿子会到湟水戍边,永不回来。”
“你……你……”盛夫人被气得词穷,抚着胸口急急地几次喘气,身后的丫头婆子都上来抢住盛夫人。
盛昀回头拉住翩若,她已经沁出了泪水,盛昀低声道,“咱们去收拾,带上念念一起走。”
他拉着她穿过庭树飞花,翩若在他身畔哭着说,“我就怕,怕你这样,盛昀,不要冲动好不好,盛大公子有了自己的领地和封号,将来,你是要继承侯位的……”
原来这就是母亲同翩若说过的话。
盛昀停下来,手握住翩若羸弱的两肩,一字一字告诉她:“翩若,我再也不能失去你,前程利禄,没有你,这些对我没有意义。”
他要的功名,是为了惯着他的女人,没有女人,他一个人孤孑一身,怎样都是一生。
翩若冲上去一步,将盛昀的腰紧紧抱着,“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让盛昀这一年来这么难过,可最后却还要为了她放弃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盛昀抚了抚她的秀发,低声道:“说什么傻话。”
“咱们去看念念。”
翩若点头,泪光里抽出温柔的笑。
盛昀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拉着翩若柔弱无骨的小手往小院里走去,念念正在乳母的怀里玩耍,练习走路,小姑娘走得摇摇摆摆,嘴里咕哝咕哝地念叨着,可爱极了,翩若从未抱过女儿,每次只敢远远地看一眼,这瞬间又哭成了泪人儿,跑过去,将念念稳稳地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