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失落地转入假山堆里,踌躇是否要再拉个女人吓唬时,他摸摸索索趴到石块旁边,滴溜溜的眼珠子张望着,忽地肩膀被人一拍。
马阳耸肩,“别闹。”
再跟着,脖颈一凉,一片锋利的寒刃就抵着自己的脖子。
马阳傻了,惊恐地一哆嗦,“大爷,你、你是谁?”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用问我是谁。”
“想要你的小命,替我办一件事。”
这是个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听着还很年轻,且有着一股威煞和阴森,马阳吓得两腿哆嗦,自从堂姑母当上了皇后,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性命保还是不保,就一片刀刃能决定了,他就怕那刀子划拉下来自己便交代在了此处,不敢发出丁点多余的声音。
“你,大大大爷,你要我办什么,我、我都答应。”
一股恶臭传来,男人便知道他屙了,眉宇拧紧了,刀刃移到他的颈后,声音低沉而阴鸷。
半晌后,男人道:“听清楚了么?”
“听、听清楚了!”马阳赶紧点头。
男人冷笑,“别试图找帮手,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杀你,你躲不过。如果你答应,事后我送你一个美人。”
一听说美人,马阳脸色都变了,忙道:“好好,绝不反悔,绝不反悔。”
要是能有太子妃那般绝色大美人陪着,马阳何惧于抛头颅洒热血的,牡丹花下死,风流一晚他都愿意,可惜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东宫戒备森严,她随行都有侍从婢女们护着,要亲近她可不大容易。
盛迟暮用膳才吃了一点儿,实在记挂两个孩子,仰头道:“我还是先回去罢。”
此时晋安帝和马皇后正喝得痛快,帝后两人吃着酒,离喝成合卺酒差不远了,吉祥话,道贺的也说了,任胥本来就厌倦客气虚礼,但自己却抽身不开,皇姑母大老远来为他庆贺麟儿满月,总不能两人都走了教她寒心,便从一旁齐嬷嬷的手里为盛迟暮取了斗篷,殷勤温柔地为她披在肩上。
“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再想法子抽身。”任胥将她耳边的青丝拨过耳后,指腹有春风的温度,碰得人心底乱乱的,好像他怀里是最温暖厚实的地方了,她一点都不想起开去。
任胥叮嘱齐嬷嬷和姹嫣照料好盛迟暮,自个儿坐下来继续陪着人敬酒。
盛迟暮没饮酒,但那热汤羹喝得全身滚烫,被斗篷将热气一聚,便觉得烦闷,姹嫣提议到花苑里的凉亭坐会儿,吹个风了再走。
她点头应了。
此时,天边的微云宛如潮散,弦月如钩。
凉亭里传来生生清脆的蛩鸣,到了三秋之际,御花园里还是热闹,盛迟暮听着听着,便觉得舒坦多了。
姹嫣见一个侍女慌张跑来,便凝神走下台阶,听她耳语,交谈了两句。
她走回凉亭里,对盛迟暮道:“太子妃娘娘,咱们歇够了,就回宫去罢,方才有人说,小郡主今日哭闹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