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实不错,但任胥舍不得离开盛府,放她一人在家,若是再出现一墙之隔,自己媳妇被贼人觊觎偷窥的情况,他不如自刎谢罪,但还是挑了修眉,“依你之见,他现在藏身在哪儿?”
盛迟暮懒懒地抓住他的一幅衣袖,“如若不是在湟水河畔,那便是想打通西峻山。”
西峻山是一道关隘,出了此关,往北是盛家所在的瀚城,往西是萧家所在的平南府,如果平南王有问鼎之心,他要么先拿下盛家,直取湟水,据天险而徐徐图谋,或者抢夺西峻山,联合羯人抢关夺寨,放羯人威胁长安。
任胥低头,饶有兴致地问道:“谋士盛先生,以你对萧战的了解,他该选哪条路?”
盛迟暮听他调侃自己,嘴唇折了起来,低笑道:“你又闹,其实是我的话,自然要选第一条,放羯人入关,代价牺牲太大,后果不可估量,虽然胜算大,但将来要收拾关内的异族人,少说又是十年功夫,平南王年事已高,偏偏等不了那么久,萧战年轻气盛,更等不得,所以他是第二种。银修,如果他不在城里,不如去西峻山设一个天罗地网。”
以她对萧战的了解,这一次,萧战依旧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任胥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细思一下,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上辈子萧战的战术谋略也差不多,放羯人入关,合力攻破西峻山,长安如处覆巢之下,不禁佩服暮暮的远见,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厉害。”
他煞有介事,盛迟暮弯着红唇握住他的拇指,“不过你要答应我,凡事量力而行,不要硬碰硬,就算有八成胜算都不行,一定要计划周密,萧战阴毒,你要更警觉才行。”
任胥没想到盛迟暮最后对萧战用了“阴毒”二字,而且真心实意,他诧异地低眉,盛迟暮全身心都傍着自己,小手抱着他的窄腰呢,他微微弯唇,“暮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这么讨厌萧战?单纯因为,他掳走过你,在外头命人造谣你,泼你脏水?”
萧战确实可恨,但他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任胥眼底蓄了一缕春风,和畅温暖。
盛迟暮闷闷地将嘴唇抵住他的胸膛,说了一句话,但是任胥没听见,他又问了一遍。
盛迟暮说什么也不肯说了,只是将他抱得更紧、更紧。
那句话是:他伤害过你,才不能原谅。
任胥任由盛迟暮将自己抱着,笑容温暖地拍拍她的肩膀,狎昵地抚她柔软如墨的青丝,“我即刻带人去西峻山守株待兔,活捉逆贼,这段时日你就待在盛家安胎。”
说罢摸了摸她的肚子,“听话。”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盛迟暮心中有些忧心,仍然答应了,“你不要求成,一定一定要计划周详,绝对不能让自己涉险。”
“放心,我答应就是了。”
盛迟暮蹙眉,“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父侯去哪儿了么?”
任胥眨了眨眼睛,“不知道。”
“任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