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他的父亲大人会拿她与别人做交易!
盛夫人要携她的手,盛迟暮挣开了,“娘,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才能答复。”
定远侯同盛夫人便没再逼她,那晚盛迟暮不吃不喝,枯坐了一夜,当她从寝房里出来的时候,那脸色白得吓人,轻红真怕她撑不住,风一吹便如烟散了,盛夫人问她考虑得如何,说这话时,盛夫人也不好过,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
可盛迟暮却一晚都没有一滴泪。
她抬起头,笑靥如花,字字铿锵:“我嫁给萧战。”
“好、好……”盛夫人一个劲儿夸赞着好,可却没有旁的话了,她默默拭干了泪痕。
府中所有人都为盛迟暮觉得不值,若是萧战将来拥兵自重,与皇家反目,盛迟暮的处境只会更尴尬。
轻红劝她,“县主何苦答应?您不愿嫁那就不嫁,老爷还没有老呢,提枪上阵,看不杀得萧战那个愣头青望风就逃!”
盛迟暮露出强韧的神色,拂开眼睛里的一滴晶莹,犹如掸落一粒灰尘般从心所欲,她弯唇道:“我能为家里,为大梁,为银修做的,都不多。”
轻红愣住了,“您,县主,您心里的那个人,是太子爷啊。”
一直都是他,而已。
可他的十斛明珠,她要不起了,前一刻还觉得自己飘在云端,软红十丈,处处都劫难,而她甘愿为他束手就擒,下一刻又打落地狱,她要嫁的人是萧战,不是她喜欢的人。
盛迟暮轻挥手,“不用说了,我回去,准备我的嫁衣。我去裁衣。”
轻红觉得自己县主在强忍着不眨眼,因为她也怕一眨眼便会将眼泪推下来。
盛迟暮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嫁给了萧战,洞房花烛之夜,她对他说:“其实你有点卑鄙。”
萧战大笑,“你也要知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一点手段而已,只要目的达成,过程怎么样不重要。”
她隔着盖头,微微扬眉,“要是我还不答应呢?将军还有没有后招?”
“当然有。”萧战一把扯落她的红盖,花冠珠钏剧烈地颤抖,一朵金花被摇落下来,宛如碎屑般落在红裳上,金光闪耀,烛花深红,他俯身托起盛迟暮的下巴,看着这张清冷得几乎没有人欲的脸,他的嘴唇却勾了起来,“如果你不答应,我便放出谣言,说你盛迟暮早被我萧战玷辱,你的腹中有我的孩子。你知道,瀚城人不忌讳你婚前同谁苟合,但对子嗣之事却看得比天还重要,你要是有了孕,那便只能嫁给孩子的爹。”
“我没有!”
盛迟暮要打掉他的手。
萧战不放手,稳如磐石地立着,哈哈笑道:“别人不会管你有没有。就算没有,我单刀直入,抢了你出来,没名没分地要你,比眼下的情况就更糟糕了。”
这个男人,他是不管她爱不爱他的,成婚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
盛迟暮早就对灰灭的人生失了希冀。
她但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