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非得问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宋晟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窗台,“省得那个白痴小命交代了,找谁问去。”
宋晟转身,简洁地命令,“走。”
“去哪?”匡舟错愕。
“杀,人。”宋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匡舟顿时闭嘴,老老实实地收拾东西,亦步亦趋地跟上。他开了一辆防弹车过来,很自然地朝驾驶室走去,宋晟先他一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老板要亲自驾车,匡舟也是受宠若惊。
当宋晟把目的地输入导航时,匡舟大概弄明白了他们要去干嘛,毕竟适才moon的通话,他也听到了。那是本地一家医院的地址,之前搜集的资料中显示,moon的父亲住在那里。
“先生,”匡舟尽职尽责地规劝,“咱们的人正在过来的路上,要不要等汇合之后再行动?”他说的比较隐晦而客气,现在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闲事?
那些朝三暮四的酒囊饭袋,还是算了吧,宋晟在心底嗤声。他不相信内奸只有一个,要不是身边没个人不趁手,他连匡舟也不想通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动用在外边培植的完全独立的势力,但他也没打算放过背叛他的人。
他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匡舟,其他人是死是活他毫不纠结,弃子而已,任其自生自灭好了。可匡舟稍有不同,毕竟这是他决心脱离家族管控之后,自己亲手择选培养的第一个人。所以,他摒弃了最安全的一棒子全打死一个不留的手段,他给他一个机会。他在离开之前想要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人心。
“来不及。”宋晟声音很稳,但油门踩到底的动作猛得一批。匡舟意欲提醒他这不是赛车,又迫于淫威不敢作声,只能默默地拽紧右上方的把手,自求多福。
这个时段,边境破败的小城镇车辆不多,马路上十分空旷。但道路状况堪忧,坑洼不平,宋晟一路狂飙,匡舟觉得自己快要被颠散架了。
“先生,那边很可能有埋伏,”匡舟考虑了一路,在导航显示距离目的不足五公里时,鼓起勇气劝谏。他知道宋晟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骨子里霸道又专横,最不喜欢自己的主张被质疑。以往无论是党内党外的意见相左者,他表面宽容大度,背地里下绊子泼脏水无所不用其极。但现在不一样,涉及生死存亡,保护宋晟的生命安全是他的职责,不得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