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一什不做评价,临走前,程维生与纪沅康在玄关处换鞋,郭颂心落后他们几步,冷不丁回头看一眼程西,目光刺啦啦地问她,“这房子,你们就打算不领证、不办事,这么没名没分地当新房住了?”
程西一副显然题已超纲的讶然,目光瑟瑟之感,答不上她的话,可还是实诚地应她的审视,最后只能如实地说,他们还没打算入住,程若航说过要散味一年以上。
郭颂心苦笑一声,“呵~”
话题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程西噎语。
“郭姨,您何必呢,您还不知道程若航的性子,向来在他那边讨不到便宜的。你和他僵下去,他无非就是两边都不辜负,他情愿这样呢,倒省了他不少事,起码这婆媳没磨合,他也省了不少气力了。再说,他那个嫌麻烦的性格,结婚都可能不摆酒,那么您这些年撒出去的人情可就打水漂了,就算现在不让步,以后有了孙儿,还不让步?”纪东行斜话进来打岔,倒是说得程西很局促,孙儿?这未免扯太远了吧。
好像郭颂心与她一致意见,不想听纪东行游说什么,拎着手袋就往外走,程西临到最后电梯口,都始终宠辱不惊,关照他们开车小心。
三位长辈走后,程西显然松了一口气,纪东行蔑笑,“儿媳妇比侄女难当多了,是不是?”
“你回来还走嘛?”这是她刚才从他进门的第一秒就想问他的话。
“走?往哪里去?”他像是自问,说话间自己去厨房里找水喝。
二人许久未见,没有边际地聊了许久,直到程若航再次来电,他们等程若航的时候,程西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姑姑与陈老师结婚了。”
他们没找任何人见证,只是领了证,这很不像姑姑的性格,她口口声声的仪式感,到了自己,什么繁文缛节都免了。只一身自己缝制的纱裙与陈老师并肩,画面定格一下,终身大事算是圆满了。
“她要的一切就在眼前,还在乎那些虚名干甚?”纪东行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仰头喝的时候,却微微蹙眉,像是咽得什么刮喉的酒。
……
程若航车到楼下的时候,年素的车也到了,纪东行与程西一道下楼,各归各位,还是程若航下车与他打得招呼,“回来继续当你的戏子?”
“啊。”
程若航微微挑眉,言语里还是往日的犀利,“行吧,趁着你这张脸还能骗几口饭吃,抓紧多捞点。”
“也好过你把身子卖给医院,也换不来一套房子的钱,……,老子再不缺钱,你每个月的房款也得给我准时还。”
“一定。……,改天一道喝一杯?”
“看时间。”
两个包袱千斤重的男人,自有他们阔别后的磨合方式,程若航再与年素简单招呼,目送车子离开,只影迎着风,朝程西这边走来的时候,问她,“一切还好?”
“嗯。”没有苛责,没有埋怨,简单的问责还有冷落,也在程西承受范围之内,“手术顺利嘛?”
“有惊无险。”
程若航揽着程西的肩头,说有点累,待会她开车。
除夕夜,郭颂心第一次松了口,电话里,让他们一道回来吃饭。
程西犹豫再三,还是主动去厨房帮郭颂心的忙。
虽然她时常在厨房里打打下手,可是至今一道像样的菜做不出来,程若航时常取笑她,还每次温存都得求着她,孰不知,都是他在伺候她,食也、性也,都是他在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