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是谁?我不认识。”
慕思源语结,这个女人不可能不认识他,不说他们曾经在程主任的酒桌上见过,当初她还陪着闹别扭的小米敬过他酒,就是上回小米流产的时候,她与他也通过电话,他至今记得她那句大吼:“你的女人和孩子正在受苦。”那种焦灼,是一个真正的朋友才会有的真情流露,所以他不相信小米走时会不对她说什么。
慕思源却无法逼问她,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了自己与小米的关系。杜清雅惊异地说:“你说你是小米的男朋友?不可能啊,我知道小米是有个男友,好像还挺有来头,小米辞职听说就是跟他结婚去了。”
“结婚?去哪里结婚?还有小米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他急了。
杜清雅挠着头,似乎颇为苦恼,“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小米有提过,姓什么我忘了,去哪里了呢?好像是法国,还是美国,或者是加拿大还是意大利,哎呀,她说得太多了,我怎么记得清,或许是周游列国去了吧,她嫁的人是个大富豪,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后她表示无能为力地耸了耸肩。
慕思源无语。他明白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人在耍他,但是他无可奈何。小米的消息也许只有她知道。他现在不敢随便得罪她。
慕思源控制住想要继续追问的念头,礼貌地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请求她一知道小米的消息马上跟他联络,杜清雅也礼貌地答应了。
后来他打过几次电话给杜清雅,她都回他:“小米没跟我联络。估计她现在正幸福着呢,把我们这些朋友都忘了。”
慕思源不相信小米离开他会幸福的生活,她对他的爱,他是了解的。她离开他,只是在赌气,在怨怪他,惩罚他。所以后来他不再疯狂的寻找,等到气消了,她总会回来的。他现在只要耐下心来等她就好。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自信也在等待的白昼黑夜里一点一点的流失。刻骨的思念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出来折磨他,让他一时也不得安枕。他不得不用超强度的工作来压抑这思念。
然而,她却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她归还了他送她的表,还写了那样一封信,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的小米不是在赌气,她是真的失望了,走开了,然后放下了。
心在那一刻一抽一抽的痛,然后是无边的恐慌。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他不会任由她就这样离开他。他一定要重新把她找回来。
到了大理,慕思源直奔快递公司,查询小米的消息。然而所得有限,小米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快递公司的人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停留在本市。大理是一个游客云集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也都有人去,谁会去记得一个陌生女人的样子?
慕思源在大理的街头踯躇,到每一个游客喜欢光顾的地方寻找,然而茫茫人海,没有一个人影是他的小米。这样找了七八天后,他终于忍不住想出了最笨也是最张扬的法子,他找了广告公司,制作了无数张巨幅的广告,上面只有四个字:“回来,小米。”
巨幅的广告贴遍了大理的街头和旅游景点,然而他的手机一次也没有响起过。
是小米没有看到?还是她决定再也不理会他的召唤?
慕思源宁愿是前者,却不可抑制地一直在想后者,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现在才明白,那些火大的怒吼,冷冷的讥讽,刻意的别扭,甚至视而不见的折磨,都是一种幸福,是一种爱的表现,因为那时候,至少她还愿意呆在他能看到能触摸到的范围里,不舍离去,不能失去。
小米从来不会真正对他生气,她生气了,也不会默默地忍受,她会朝他大吼一通,把火发出来,然后他一哄她,很快气就消了,然后又乐呵呵地等待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