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也不一定,薛老师一向看得开,他很享受一个人的日子。”
“我觉得不是,”灿阳摇头,表情有点感同身受的意味,“没有人会喜欢总是一个人过日子,也许他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才表现地这样。”
朝阳用胳膊轻轻揽了她一下,柔声说:“不管怎么样,他能做喜欢的事,而且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再说,我们不是来陪他了嘛。”
灿阳吁了口气,突然停下洗菜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说:“朝阳,你去看看你爸妈吧,你过年都没有回去,这么久了,我想他们应该也很想你。”
朝阳怔了几秒,一时间百感交集:“有机会我会回去的,我们现在难得放假,就让我好好陪你几天吧。”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灿阳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好像有点红。
餐桌上,薛老师拿出多年珍藏的好酒,热络道:“朝阳,陪我喝两盅。”
朝阳没有推辞,主动接过老师手中的酒瓶给两人斟满,然后端着自己的杯子站起来,看着薛老师说:“薛老师,谢谢您多年来的厚爱,这杯我敬您,祝您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薛老师笑着点头:“还是你爽朗。”说完也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灿阳没有去看朝阳的脸色,也作主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酒,站起身说:“薛老师,谢谢您把朝阳培养的这么优秀,这杯我也喝了,我酒量不行,还望您能见谅。”
薛老师看这小姑娘举手投足间的豪气之势,对她越发喜爱起来,他看着朝阳夸赞道:“朝阳啊,好眼光,灿阳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给找着了。”
朝阳笑得很开心,趁老师低头夹菜的时候,凑到灿阳耳边说:“只许喝这一点,不许再喝了。”
这一幕耳语又被薛老师给看了去,他笑着对灿阳说:“他是不是很啰嗦?要不考虑换个人?”
灿阳忍不住地大笑,重重地点头:“的确是很啰嗦,但是换人的话,是决不可能的。”
薛老师闻言,哈哈大笑,朝阳朝灿阳投去感动且欣慰的一瞥。
走出薛老师家,已经下午两点多钟。朝阳喝地有点多,但脸色并不是很红,似乎没有到醉酒的程度,至少走路的姿势还是一贯的气宇轩昂。
来到巷口,灿阳被他紧紧牵着手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他因为喝了酒,不便开车,已经提前打电话叫自己的助理把车开走。
她靠在朝阳的肩膀上,回想她洗菜时对朝阳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平心气和地说出那句话,似乎只是因为应景而生。她想到薛老师一个人待在那所寂寞的房子里,就会想到朝阳的父母,他们肯定也是爱朝阳的,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原因,对朝阳生出一些意见,但他终究是他们的儿子,她虽然无法对当年的那个约定释怀,却也不能剥夺他们相亲相爱的权利,更何况朝阳一向是个重情义的男人。
她以为妥协很难,但其实真的作出让步,她反而轻松许多,仿佛摆脱了内心里那个阴暗、自私的自己。她自己也清楚,开始时要求朝阳与家人断绝联系很不可理喻,但那时她在爱他的同时,也对过去他的拒绝心生愤怒,她之前固执地以为她的悲剧都是由朝阳的坦白造成,后来想想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对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有拒绝的权利,他选择坦诚相待,正是他为人正直的表现,如果他一直骗下去,那最后当她知道的时候,心中的绝望估计会来的更深。
朝阳一坐进出租车,就把头靠在灿阳小小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灿阳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笑着问:“怎么了?醉了?”
朝阳没有回答,皱着眉说难受。
灿阳摸了摸他的脸,的确有点烫,脸色也比刚才要红,便劝他道:“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