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与男人平视,十几秒钟之后,才缓缓的道:“我叫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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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院长刚才带来的那个男孩是你的外甥,只不过为了被选中才假冒成远泽。”办公室里,薄以扬面容含霜,“院长是把薄某当成猴来耍了吗?”
女院长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被识破,而且那位薄先生身边就站着真的远泽,她自己身边这个假冒的相比之下就再也登不上台面了,一时之间,又是懊恼,又是羞愧,还掺杂着一些害怕——这位年轻的总裁长的倒是很好,但生起气来实在是很吓人的,眼睛看向她时,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又好像下一秒就会射出来冰碴子一样,能够硬生生的给人冻死。
院长打个哆嗦,把头埋的更低了,知道狡辩没有用处,哀哀道:“薄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今天我没有及时发现孩子被调包的事情,就会错过真的远泽。”薄以扬冷笑,“院长倒真是好绸缪,想把一个假的塞给我,只可惜我不愿意要,我先生也不愿意要。”
冷冷道:“刚才我来孤儿院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孩子们的住宿设施实在是太简陋,跟政府拨下来的资金根本就不搭调。而且刚才我问了远泽,院长还有虐待孩子的举动,院长放心,这些事情我会一一反馈上去的,绝不会落下一件。”
院长如果听不出来,他是在威胁自己,就真是白活了,一张脸都煞白了起来,哭丧着脸求饶:“薄先生,您高抬贵手,我在这个孤儿院里工作了已经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么对我呀,您要是真的反馈上去了,我的饭碗肯定会保不住了……”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跟别人没有丝毫关系。”薄以扬轻哼一声,握紧了身旁孩子的手,“远泽,我们走。”
一把扒拉开哭泣的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远泽还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哭的脸都通红了,眼泪不住的滚落,看上去狼狈极了,哪还有平时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只不过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狠毒的,口齿不清的喃喃道:“……小杂种。”
远泽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或者说听到了也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纠缠,转过头,跟着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平静的走了。
一路上有很多小孩子羡慕的眼光投过来,远泽看到了,然而也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自有记忆起,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察觉到这里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好好生活的地方之后就想逃走,而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把他带走,他想,自己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罢了。
可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环境他其实并不知道,但想来应该比现在好,毕竟刚才男人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时,脸上的笑是温柔的,并没有院长那样的疾言厉色。
甚至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惊喜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那样的眼神让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舒服,像是终于得到了大人的珍视,便好像自己也是个寻常人家的,被捧在手心的孩子了一样。
车门被关上,车窗也升了上去,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杂音,薄以扬看着这个孩子漂亮的面孔,心中浮现出自己的心上人,便更加欢喜,摸着远泽的头发:“我爱人姓谢,你以后就跟了他的姓,叫做谢远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