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兄长不认识我了?”刘长宁笑眯眯道。
李成式苦笑一声,摆手道:“好久不见了,刘老弟请坐!”
刘长宁坐下问道:“大都督依旧不在军营内?”
李成式摇摇头,“他基本上都不在军营内,都在扬州城内,一年难得来军营一次。”
这时,一名亲兵进来上茶,刘长宁问道:“怎么感到军营人数少了很多?”
“别提了,原本三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一万六千人了。”
刘长宁一怔,“为什么?”
“还不是那该死的大钱,本来就几个月没有发俸,大家都等着钱养家,结果发下来的是大钱,一钱顶十文,市场根本不认,整个军营内都沸腾了,当天晚上就逃跑了五千余人,等后来朝廷换钱时,已经差不多跑了一万人,加上平时经常欠俸,军心涣散,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万六了,跑了差不多一半。”
刘长宁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朝廷不知道,依然按照三万发放俸禄,这一万多人的俸禄就被皇甫侁私吞了,所以兄长写信给朝廷控告皇甫侁。”
李成式叹息一声,“你说对了前因,却没有说对结果,朝廷是知道的,李辅国和鱼朝恩都知道只剩下一万六千人,但他们没有向天子汇报,而是和皇甫侁勾结,每个月贪污一万四千人的空俸,然后进行私分。
皇甫侁得到的一份中,每年还要再分别拿出三万贯单独给李辅国和鱼朝恩,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我写控诉信时并不知道,直到控诉信落在皇甫侁手中,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狗日的!”
刘长宁狠狠骂了一句,“阉党当权,这个王朝的根子都烂了。”
“哎!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我们难得一见,喝一杯!”
李成式起身出帐,让亲兵送来酒菜,他拎着一瓶酒回来笑道:“我正好有一瓶剑南烧春,咱们今天喝了它!”
“大哥不是戒酒了吗?”
李成式给他斟满一杯酒,叹口气道:“这两年心情不好,又破戒了,哎!不提了,我们喝一杯,找個什么理由呢?久别重逢如何?”
刘长宁微微笑道:“我即将出任泉州水军都督,就算为我践行吧!”
李成式惊讶道:“泉州也归齐王了?”
刘长宁点点头,“齐王率军收复相卫四州,泉州和东海岛是出兵条件。”
李成式苦笑着摇摇头,还是要借助别人的军队才能击败藩镇,这个朝廷
“好吧!为你践行,祝老弟一路顺风。”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刘长宁抢过酒壶斟酒,一边道:“这次我来扬州,其实还有一件事,和兄长有关系!”
“你也是来做说客吗?”李成式淡淡道。
刘长宁取出两封信递给他,“我来送两封信给你!”
李成式接过信,一下子瞪大眼睛,第一封信居然自己的老上司独孤靖写来的,他又看第二封信,顿时让他坐不住了。
‘大唐天策上将军、齐王李邺致扬州水军都指挥使李成式将军’。
竟然是齐王写来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