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鸾子眯眼笑道:“王爷是高寿之人,子孙兴旺,福寿满堂。”
田承嗣有十几个儿子,子孙兴旺那是必然的,但田承嗣更关心自己的基业传承,他呵呵笑道:“承蒙天师吉言,不知魏国基业能传承多久?”
张鸾子伸出一个指头,“至少百年以上!”
田承嗣大喜,这时,魏云中带来十几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在堂中站成一排,田承嗣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子侄,能否替我看一看?”
张鸾子笑眯眯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唯一身着布衣的年轻人身上,他笑了笑道:“请各位公子先退下吧!”
众公子都退了下去,一個个脸色不屑,但碍于父亲的面子,都不敢多说什么?
田承嗣问道:“如何?”
张鸾子淡淡道:“令郎皆是享福之人。”
田承嗣脸色微变,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他的儿子皆平庸之辈。
张鸾子笑了笑又道:“不过最后一个布衣者,倒有点意思。”
田承嗣脸色稍稍和缓,微微笑道:“天师说的应该是我的侄子田悦,天师看好他?”
张鸾子点点头,“令侄的相貌不凡,依稀有几分帝王之相,更重要是,其他人我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唯独令侄深藏不露,我看不透他。”
田承嗣暗暗夸赞张鸾子不愧被称为三眼神判,他在一群子侄中,最看重之人就是侄子田悦,简朴、自律,不慕奢华,而且武艺骁勇,也很有头脑,很像自己,田承嗣就想把自己的事业传给侄子,而不是传给儿子,但这是他心中的秘密。
不料张鸾子今天初见,便一眼看出侄子田悦的不凡,田承嗣不由更高看张鸾子几分?也下定了决心和李希烈签约。
沉吟一下,田承嗣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天师认为李邺如何?”
张鸾子沉思良久道:“齐王李邺是人中龙凤,可惜他生不逢时!”
“此话怎讲?”
张鸾子缓缓道:“齐王会和朝廷一直缠斗下去,但父强子必弱,李邺的儿子成不了大事,虽有父亲给他打下的半壁江山,但他守不住,最终是鹤蚌相争,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东方六国。”
张鸾子又道:“再告诉王爷一个消息,李邺已经启程来洛阳谈判,这是刺杀他的一次好机会,就看王爷能不能抓住?”
韦见素先一步抵达了洛阳,他刚进洛阳城,便被天子李亨召进了皇宫。
韦见素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李亨克制住心中的急切,笑眯眯道:“韦爱卿辛苦了,赐坐!”
“谢陛下!”
韦见素坐下,李亨这才急问道:“谈判到最后是什么情况?”
“陛下,荆襄和另外六州的谈判已经达成共识,但关中的双方述求差距太大,没办法达成一致!”
“他们是什么述求?”
“陛下,他们要求把关中从谈判清单中删除,我们不同意,他们又明确表态,齐王不会做出任何承诺,而且坚持要驻兵平等权。”
“什么意思?”李亨一时没有听懂。
“陛下,对方的意思,要么什么都别谈,维持现状,要谈的话,他们就要平等驻兵权,而且齐王不会有任何承诺。”
李亨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冷道:“什么叫做维持现状,他在陈仓驻兵五万,就是维持这个现状吗?”
“陛下,齐王的态度非常明确,河陇军肯定要进驻关中,区别只是控制关中的程度。”
“那关内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