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妥协、互相修正。
“老师,那我们换一个题目吧,我不想再研究机甲了。”
“星球复活的题目有点大,”陆必行说,“可能要上百年。”
“那反导系统呢?”薄荷问,“陆总,我们来改进反导系统吧!”
“反导系统需要大量的财力投入军工生产,我们的军工产业不完备,”陆必行说,“没有物质基础。”
“我们能不能改进防护罩强度?”
“能,”陆必行说,“但防护罩每单位、每提高一个能量级,都需要数十年之久,无法计数的物资投入,你们做好延期毕业的准备了吗?”
“陆总,”黄静姝静静地问,“那要是我们继续初级机甲这个课题呢?”
陆必行回答:“再有一个学期,完善一下细枝末节,就可以申请专利投产了。”
这就是新星历时代的诡吊之处,创造与保护步履维艰,用尽全力才能迈一小步,而在这期间,武器的杀伤性已经呈跃迁式发展了。
就像永远推着巨石的西西弗斯。
“老师,”斗鸡茫然地问,“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呢?现在这里和北京β有什么区别吗?”
勘测放射性物质残留的机器人们顺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过来,陆必行带着学生们从导弹坑边隆起的小路上走过,沉默地走进机甲重三隔离间,隔离间对每个人进行全身扫描,细致地除掉每个人身上沾的泥土和其他有害物,特殊的白雾四下蒸腾,陆必行隔离服背后的编号模糊不清。
“我们……我们曾经在红霞星上,建立过初步的社会劳动保障和配给制度,完成了人口普查。”他说。
斗鸡:“所以呢?”
“所以我们现在有死难者名单。”
“消毒”完毕,陆必行他们走进一个小通道,身上的隔离服自动脱落。
无处不在的湛卢跟他们挨个打招呼,因为十分礼貌,等他语速均匀地叫完每个人的敬称,不到三十米的过道,大家已经走到头了。
湛卢这才说:“陆校长,也许您应该去会议室,总长和先生在那等您。”
陆必行冲学生们一摆手,示意他们解散,随后推开旁边的直达门,转向会议室的方向。
“小黄,走了!”
黄静姝却在原地迟疑片刻,抬头看向过道监控:“湛卢,你那里有联盟白银要塞的防御系统和反导系统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