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民的乐感很好,身子一摆就合上了节拍,对各种撩骚的舞姿驾轻就熟。意外的是,黎殳比他跳得还好。黎殳身段劲瘦,爆发力十足,胯部极有力量,扭得像发动机一样,引得周围看客一片叫好。
郑逸民不甘心,甩甩头,随着激烈的节奏,扔掉外套,向他走去。郑逸民握住黎殳的一只手,与他共舞。
黎殳的身体忽起忽落,郑逸民的脚步紧随其后。郑逸民将他捉进怀里,用一阵狂飙流泻的舞姿压制了他的放肆扭动,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节奏中,踩着鼓点,贴身热舞。
黎殳不怎么听话,这让他们的舞步充满捕捉与挑逗。当音乐走向高\潮,他们像触电一样颤动着身体,缠斗在一起。
pub中的寻欢客们纷纷腾出场地,吹着口哨,看他们争奇斗艳。
一曲终了。
郑逸民的头发湿了,双目被情\欲擦得发亮,呈现出猎艳的最佳状态。
黎殳的衬衣沾在身上,喘了口气,说:“我们出去透透气。”
郑逸民帮他拿着衣服,将车开出来,载他上山兜风。
郑逸民将车子天棚打开,速度开到120码,风驰电掣,一路和大小汽车互别苗头,他开得又快又稳,像驾着云在风中奔驰。
在极速前进的旅途中,黎殳汗湿的头发被剧烈的风吹干,他快活得嚎叫起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坠崖的危险与罚单的数量。
郑逸民很高兴,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他许久没有重温过。
还是在与方锦年认识之前,他整日猎艳,尽情鬼混,与狐朋狗友到处作怪,开心得不得了。家里的事情他不用管,外面也没有谁能管住他。
后来,他被方锦年收入风月宝鉴,从此立下规矩,非礼勿视,不许轻举妄动。
方锦年自己过得像清教徒一样,也不许他出门,最最反对他去夜店,也不准他飙车,坏了他多少江湖交情。
不管多少年的朋友,只要谁勾他出门玩乐,方锦年没有二话,立刻翻脸,逼他绝交。
一时之间,他重色轻友的名声传遍天下,人缘暴跌,惨遭耻笑,连生日派对都没人邀请他参加。
更夸张的是,方锦年对他管头管脚,不许他光着膀子外出游泳,只许他像旱鸭子一样在公寓水池里扑腾两下,意思意思。
方锦年性情保守,如果他扮得太靓,肯定不行。倘若他不修边幅,穿着散发汗水的衣服出门,方锦年更加难以容忍,警铃大作,怀疑他要勾引路边的花花草草。
中世纪的修道院也不过如此了。郑逸民心酸地想。
除了亲热的时候,方锦年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特别乖顺。其他时间段他们从不合拍。
方锦年苛刻得要命,还动不动就对他大打出手。
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情不知趣的男人,他抛弃一大片美色森林,置家族利益如粪土,苦苦受虐那么久,也不懂为的是什么。
真是鬼迷心窍!
郑逸民心中诅咒着,他将车子停在山巅,与黎殳一起站在月亮下面吹晚风。
他们打开酒瓶,随意饮酒,一起扮成狼人,对着月亮嚎叫。
叫完之后,他们嘻嘻哈哈地抱着酒瓶,互相嘲笑。
黎殳跟郑逸民说,他其实刚回本市,学业结束后他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他的黑客技术很好,中英文俱佳,兼通经济,眼下缺钱,需要干点高风险的勾当,挣几个钱花花。
黎殳的这种腔调很对郑逸民的胃口,一门心思追求享乐,坏得理直气壮。黎殳躺在草地上,春意盎然,问郑逸民:“你呢?”
郑逸民想了想,省略被方锦年套牢的惨痛经历,向他叙述了一下从前的风流账本,以及从良后的枯燥生活,一直说到他短暂的婚姻宣告结束。
郑逸民的人生观和黎殳大致无二,浪得有声有色,随意得一塌糊涂。当郑逸民叙述道,他买个烟都能生出一连串艳遇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