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如今牌子越大越像诈骗,一般无知凡夫俗子眼中,越是低调自称乡野散闲的才越是真高人——这么吐槽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听天帝就发笑的无知凡夫俗子中的一员。
嗯,他还是给人家编了山里骗来的邪/教洗脑受害者,和飞跃精神病院的在逃重症人员两重身份,也不好好想想,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蛇精病(。
如今在这里打预防针,也完全是经验之谈。
杜陵这一回的歪主意,是想要利用那位“老神仙”或者“预言家”,不管是啥吧,总之对人类不怀好意的大骗子并不总跟在高官身边的空隙,伪装成其同党混入政|府内部,再见机行事。
反正萧离和他一个是真·神仙,一个是“真”妖怪,只要伪装得法,不管那些人类是真被蒙蔽还是干脆沆瀣一气,他们都有发挥演技的余地。
又开始发挥长才编剧本的杜陵开始假设几种开场可能,说着说着突然脑子里冒出个灯泡:“哎对了,小梨子你那个神份证还在吗?”
虽然不能一上来就自称天帝,但是在“凡人政|府只是受到蒙蔽”的乐观假设中,最后肯定要拿出一些比基础仙术更有分量的证据,让人类选择相信自己一方的说法。
为此杜陵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还要数特效满分的天帝神位牌最好用。
就是不知道在整个天庭都失联之后,那东西还能不能用?
因为杜陵这冷不丁的一问,萧离也无法继续遗忘那件东西,“那其实只是一件制式法宝。”
除了隐含一丝天道威仪,能够立即证明持有者的身份之外别无它用,自从渐渐看穿天庭存在的意义,意识到自己曾经为之自豪的身份和理念,都不过是被更高层次者随意摆弄着的笑话之后,萧离便下意识的将自己与那些过去之物隔离开来,不再想起。
但此时却注意到这样回避久了,竟然隐隐形成了一个心结,因这不是一个剑修的行事之道。
既然已经决定全凭自己心意,不再被天道控制着行事,那合该将那块神牌取出一剑斩断,以示与过去告别的决心,但转念一想也用不着太将那东西当一回事,既然正好还能派上点用场,便先留着发挥下余热也好。
想通此节之后,萧离顿时觉得心中一松,似乎连一直干扰着他心境平稳的无形压力都骤减几分。
他看了一眼说话时并不走心,却总是歪打正着解开自己瓶颈的杜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法?
他轻轻摇头,并没打断兴致勃勃兴致正浓的杜陵,只是神识驱动将那块藏在内腑深处的神位牌逼出掌心。
既然是重要道具,那在使用前总是确认一下质量的,但在天道业已消亡的现在,那神牌上的威仪是否还存在?不要说杜陵会担心,就连持有者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还好作为一件认主的普通法宝,这神牌并没有因为天道消亡而发生变异。安静的立于萧离掌中,它看起来还是那么金光耀目瑞气千条,浑身上下透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看就不是什么野妖小作坊里出的仿制品。
不过当初第一次现世时,那种令人忍不住要跪下顶礼膜拜的神圣感觉,终究是没有了。
杜陵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精致无比的莲座花瓣,手指感到电流通过般的一阵酥麻,于是心满意足的嫌弃道:“看起来没之前吓人了嘛,但是糊弄糊弄凡人应该还是没问题哒。”
被下品小妖如此冒犯,那只肯亲近最纯正仙气的法宝自然不乐意:莲台上升起的紫气渐渐凝成层层向上的花柱,似乎在努力沟通上天降下神威——当然它什么回应也得不到,作为天庭大靠山的天道本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