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表达出一个具体含义,只得下意识冒出三两英文来形容,他才觉得舒服些。
“景胜。”于知乐叫他。
“嗯?”他的眼睛在暗处清亮得像一汪映月水。
“我没念大学。”于知乐把自己的学历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仿佛这并非什么丢人事。
“……”景胜擦了两下后脑勺,讶然:“你好酷啊,我就欣赏你这种想不念书就不念书的人。”
“……”
“你不懂我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不太明白,”她还认真地与他探究了起来,像两个讨论学科作业的中学生:“但我听懂了灵魂。”
嗯……
景胜觉得有点难,要他用中文直接表述,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他勾了勾手:“你过来一点。”
于知乐有着深入骨子里的警惕感:“干什么?”
“告诉你答案,实在太肉麻了,我不好意思大声说。”景胜一脸为难。
“那不说了。”于知乐一脸平淡。
“你不好奇吗?”景胜咧了咧嘴:“那你就以后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求知欲是人性通病,于知乐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两眼,说了句“那你快点说完”,终究还是朝前倾斜了下上身,靠的他近了点。
也是这一瞬,电光火石的一瞬。
景胜忽然伸出两只手臂,不假思索,也不容置喙地抱住了她。
衣料轻擦,一个情真意切的拥抱,就来自她身畔的男人。
于知乐想挣开,对面圈住她上身的手臂,却是勒得死紧。
“别动。”他的热息近在耳畔,隐隐靠到的胸膛与皮肤,都有他的体温。
于知乐心跳加剧,轰隆作响,宛若惊雷。她两只手垂在两侧,不知道往哪放,她在想,她可以推开,可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倦惰与张皇,让她动弹不得,左右为难。
“景胜。”她叫他,与她周身一般僵硬。
“就这个,就抱一会,你别动,就靠我这,”她听见景胜的声音,紧密无隙地,淌进了她耳朵里,接着好像沉淀在了哪里。
“唉……”他在不由自主地叹气:“你这个难搞的女人,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
——
直到回家,于知乐的脸,都像刚干掉了一整瓶红酒,有微醺的发烫。
她当然没给男人多几秒的拥抱,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她就脱出了他的双臂。
景胜在看她,他想法设法、三番五次地占她便宜,却没有一点闪避与逞意,他脸上带笑,眼底有光,像曜日朗朗。
她刚要开口说点凌厉话,不想这人先发制人,猛地捂住胸口,一脸我欲西去和困惑不解:“天啊,不就抱了一下?我心跳得好快啊,我要死了,不行了,真要死了!快点送我回家,我要躺床上休息一下。”
见女人一脸阴狠,他眯眼长长地吁气,然后煞有介事说:“你不相信,来摸一下好了,真的跳得超出正常范围了。”
继而靠回去,完完全全敞开胸怀,坦荡以待。
于知乐:“……”
很想一拳把这个爱演的白痴照脸锤出窗外。
思及此,于知乐坐回桌边,她随手从旁边盒子里抽了支烟点上。
薄荷味的万宝路,很多人并不喜欢这味道,她倒还好,不挑。
对于一些有烟瘾的人而言,有时并不是为了吸烟而吸烟。香烟于他们而言,是一管镇定剂,扎下去,大脑会有短暂的迟滞。那些尚且活跃着的烦闷,便如一缕虚无烟圈,冉冉倾吐,随风而逝。
吐纳间,一些白雾朦胧了她的脸庞。
一旁手机震了,于知乐拿起来瞧。
a&erofyoursoul:到家了吧?
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