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罐子都摆好了。张余年说:“刘妈,辛苦了。”
刘妈回头看于露茵:“怎么,不遭罪吧?”
于露茵感慨万千:“谁知道生个孩子这么容易,白吓得我。”
这时护工和护士抱着清理好的孩子回来了,进门一愣,处处都收拾完备,没有她们什么事了。护士把孩子放进婴儿床里,先推出来给于露茵看了看,于露茵看了一眼:“这么丑啊。”
刘妈说:“生下来丑的,是越长越俊呢。”
一切都尘埃落定,于露茵才觉出乏累,打了个哈欠,刘妈说:“你有奶水吗?”
于露茵脸热了热,“没。”
刘妈道:“这不急。你先睡会,饿了抿点米油,可别吃什么东西,等到明天再说。”她说着就走了,和张余年简答告辞了一句。于露茵这才注意到穿着浴袍拖鞋的张余年,刚刚没哭,现在鼻子有点酸了。张余年把她欺负的够狠的,但关键时刻是不错的。
张余年司机给他打电话了,送来了衣服。张余年把门锁了,换上一身休闲服。于露茵说:“你回去睡吧,我也想睡了。”
张余年说:“你睡你的。”他走到婴儿床边,低头审视那眉头紧皱,浑身又皱巴又红彤彤的小怪物。于露茵说:“你看看,像我多少?”
张余年说:“一点没像你,整一大眼贼,像王昊那小子。”
“他睁着眼呢?”
“刚睁了一会,现在又闭上了。”
于露茵静静躺在那,张余年还是看着这小孩,于露茵说:“谢谢你啊。”
张余年没抬头,“你不是要睡了?”
“睡不着了。”
张余年问:“疼?”
于露茵说:“还行,侧切了个口子,但不动就不太疼。”
张余年不懂这些,他把这个丑小子看够了,坐到于露茵床边的椅子上去。于露茵的头发湿湿的粘在脸颊上,脸色苍白,但眼睛很有神气。于露茵说:“听人说,生了孩子老得特别快。我出了院得再去拉次脸。”
张余年说,“你愿意去就去。”
于露茵说:“我要做最贵的。”
张余年这次没搭理她,于露茵接着说:“可我以后要一个人养这孩子,得省着点钱花。”
张余年依旧没理她,于露茵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手,碰了碰张余年跷着腿的膝盖,“张总,我出了院,您还捧我吗?”
张余年说:“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