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越紧,冬天要临近,楚虞站着公寓底下,打了个冷战,这个点家里是没人的,她折身向来路走,冷风打在身上,倒是有一种快乐的感觉,像自虐一样。
小区旁有公园,楚虞朝那里走,低着头,半路让人喊住了,风太紧了,在耳边呼呼的,楚虞没有听清,那人又叫了她一声。楚虞回头,看见坐在车后座,将车窗降下来的梁京兆。
楚虞好恨这一些巧合,某些时刻和梁京兆的遇见,总是她的灾祸,她不想再爱梁京兆。现在这个时候,谁过来给她个拥抱,她都会爱的。偏偏还是梁京兆。
梁京兆下了车,手里拿着他一件外套,过了条马路把楚虞拢住了。楚虞抓着外套的两边衣襟,脑袋也向里缩着,像只风雨天的鹌鹑。梁京兆说:“预报有雪,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楚虞说:“我想去公园转转。”
梁京兆问:“饭吃了吗?”楚虞答之前鼻子流了清水,就仰起来吸吸鼻子,“吃了。”
梁京兆说:“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
楚虞避开他:“我去一会就回。”
梁京兆没说她是发神经,楚虞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失恋的人大概都会发点疯,梁京兆按着她的肩膀,楚虞挣扎开了。梁京兆改抓着她的腰,牢揽住她:“先回家。”
回家后雪就下了,楚虞身上还披着梁京兆的外套,在客厅窗边坐在看,今年雪下早了,听人说下完后几天还要升温,可都在融雪的天数里,怕是就此冷下去。梁京兆将屋里的空调调得更高,到楚虞这里时拿了杯热水,楚虞喝了,梁京兆说:“喝完把衣服换了。”
楚虞说要出门吗?梁京兆道:“不是要去公园?”
楚虞低下眼睛:“不想去了。”
梁京兆道:“会下雪,不去也好。”
楚虞小口小口的喝水,梁京兆去了书房,一直没再听楚虞有什么动静,夜里梁京兆从书房出来,客厅和卧室的灯都暗着,梁京兆走到阳台上去,对着一盏小壁灯,灯下站着楚虞。楚虞推开了半扇窗户,雪花像扑火飞蛾一样在风里狂乱着,楚虞套着梁京兆的外套,细细的手腕从宽大的袖管里伸出来,露出一点点指尖去碰雪。梁京兆在那站着看了一会,转身走了。
楚虞是正在成长着的,她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做一些梁京兆没有指导过得事情,将来孩子的喜怒和哀乐他无缘得见,也不会分享和照料这些情绪。楚虞在长大,他在老去,是同时进行着的。
一晚过去,雪也停了。梁京兆起身时听见隔壁楚虞在念英语的声音,她自己复活过来,日子踏在脚下走不停的。
☆、露从今夜白
年是楚虞和梁京兆两人过得,梁家还在孝中,贴不得红底春联,白底的梁京兆嫌扎眼,就不贴了,门楣光滑,称得对门一片红得喜气。年前梁京兆带楚虞住回梁宅,田月坤早搬出去,梁宅大,楚虞躲到某一处去,来拜年的一批批来,楚虞不见客梁京兆也不管她,王海荣带着王昊来的时候,梁京兆让人叫楚虞,说愿意来也可以,不愿意也可以。这么多年见面寥寥,楚虞出来了,和王昊也没什么话要说,王昊更加漂亮,言语间是种客套的奉承,大家算是陌生人。年中后于露茵和她父母一起来,楚虞和于露茵在她们都有空闲的时候出去玩过几次,关系没断,但平常都是忙的,不会主动联系对方。
于露茵和张余年还是那样,两人一直住在一起,各自不怎么着家。于露茵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段关系,没觉得是什么值得谈的,讲张余年讲得少,楚虞猜她和王昊还是保持着关系,于露茵有时说到王昊,和讲张余年是不同的。
新年围炉所有梁家人都在,梁京菁和她丈夫也来了,梁京兆让楚虞坐她旁边,梁京菁没多看一眼,她一直低头喝茶水,也没有和她丈夫说过什么话,婚姻生活让她从心态上的少女变成了心态和样貌上的妇人,她的丈夫比结婚时胖了许多,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