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低头看了那烛火很久,“我还以为您一直是不知道。”
梁京兆说:“从前不过生日,是怕你记起你父母伤心,你长大了,又是十八岁生日,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楚虞坐下来,梁京兆从外套口袋拿出火机,将蜡烛点上,烛火静燃,在阳光里失了神采,仿佛是冰冷的。梁京兆将蛋糕转得端正,沉声说:“许个愿吧。”
楚虞依言,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不过两秒钟就睁开了,并吹灭了蜡烛。
梁京兆把蛋糕放在一边,“先吃饭吧。”
楚虞拿起了筷子,梁京兆问:“刚刚许的什么愿,许得这么快?”
楚虞看着梁京兆,他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角隐隐现出笑纹,温和的倜傥的。楚虞回答他说:“说讲出来就不灵验了。”
梁京兆没有吃多少,转去切蛋糕,楚虞吃完早点收拾了餐盘,梁京兆的一碟蛋糕就放在了她的手边,切得很巧妙,撒着糖霜的覆盆子蓝莓果堆积得很满,浅金色的蛋糕层间夹着薄薄的淡奶油和坚果碎,右下角还竖着一块小巧克力的牌子,上面有精精巧巧的生日快乐四字,是梁京兆有意从蛋糕另一处挖来的。楚虞吃了一半,问梁京兆:“今天是周六么?”
梁京兆还笑着:“日子过糊涂了?”
楚虞说:“昨天喝了好多……”她说着看了梁京兆一眼,似乎很畏惧他因此责怪。但没有昨日的醉酒就没有梁京兆对一个女孩的拥有,梁京兆已经不在意楚虞昨日的过错了,他只说:“下次不要喝那么多。”
楚虞“嗯”了一声,然后说“麻烦梁叔了。”
梁京兆敛了点笑意,没有说话。
楚虞去看梁京兆手腕上的表盘,“那个,梁叔,现在有几点了?”
梁京兆看了表,“八点四十。”
楚虞吃净了蛋糕,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像是找什么似的,梁京兆问了她你找什么,楚虞回了头,“我的包呢?”
梁京兆说,“你好像忘了拿,我没有钥匙,才把你送这里来。”
楚虞站住了,想了想,“应该是在于露茵那里吧。”她皱皱眉,低声又自语似的:“还是落在了洗手间里?”
梁京兆站起来,“回去再问吧。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拉下,我送你回去。”
楚虞很有些不好意思,“头一次喝这么多,什么也不记得,挺没出息的。”
梁京兆没有应答。
楚虞从枕头下翻出一根绑头发的皮筋,正往左手手腕上套着,脚下踢着了什么东西,哗啦啦滚了一地。梁京兆说:“看路。”
楚虞望着从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