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挥了手说:“晚上你几个叔伯都要来,你这样算什么礼貌,快去让厨房给你煮点汤去。”
“那不还是晚上吗,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呢。”醉酒的梁京菁格外大胆,敢和梁京兆顶几句嘴。吴桂荀在一旁站出来:“大哥,都是我不好,让梁京菁多喝了几杯。”
梁京兆这时转过头来,像是刚发觉吴桂荀似的:“桂荀,你真是……不能太宠她了。”梁京兆的目光越过吴桂荀看到他身后佣一样大物件:“菁菁说你们买了样大件儿,就是这个?”
吴桂荀微微笑着,去掀开了那物件身上的丝绒罩布:“也没想着恰是今天就有了货。”罩布掀开,是一架流光溢彩的施坦威钢琴。梁京菁从沙发上歪扭着站起来,走到那钢琴前,转头对梁京兆说:“大哥,我先前一直求你,你就是不给我买,现在有人疼我,不要你了!”
田月坤突然从梁京兆的背后走来:“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你多可怜似的。”她也上前去,看着那钢琴:“倒真是不错的东西。”
梁京菁微笑着说:“160华诞限量。哥,吴桂荀比你大方多了。”
梁京兆笑:“不是我小气,你已经有架150周年的了,再买这个做什么。”
梁京菁很不以为然,她要再理论几句,田月坤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听你大哥的,我去让厨房坐点醒酒的汤水给你。一会饭桌上让老太太发现了,又少不得说你……”
她们的声音渐远了。吴桂荀将钢琴的罩布重新覆上,对梁京兆笑着:“大哥,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我的确是糊涂,大白天就让菁菁喝多了酒。”他理了一下衣衫,细细长长的眼笑意盈盈:“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先回去了。”
梁京兆动也不动,倒是挺和善地说了句:“现在就走?留下吃个午饭吧。”
吴桂荀自然明白梁京兆只是客套,他仍笑着,“今天就八月十五了,家里也留着饭,就不叨扰了。”他已经退到门去:“大哥,告辞了。”
梁京兆站在原地摆了摆手,算是送别。
一架钢琴,对梁家来说不算什么,只在梁京菁那里算是个甜蜜的心意,但这礼物对现在苟延残喘的吴桂荀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割肉一般。吴桂荀下了这么大的赌注押在梁京菁这里,不知到时揭牌,他要反赚多少才满足。
梁京兆在楼下待到午饭时分,他让人去楼上叫楚虞下来。楚虞不一会在楼梯口出现,脸白白的,眼睛微肿,但也没有那么狼狈了。她先看了一眼梁京兆,几乎是立刻地就转移了目光,低着脑袋叫了声:“梁叔。”
梁京兆放下手里的报纸,折了一下放到桌子上:“准备一下,吃饭了。”
楚虞“嗯”了一声。
这顿午饭倒是吃得平和。楚虞思绪还停在上午从田月坤那里收的委屈,还介怀着梁叔对自己那句失望的“你该是个更坚强的孩子。”这顿饭吃得谨慎和小心。只在面前的几道菜里下筷子。梁京菁心情愉悦,对着田月坤说了几句有关吴桂荀的事,楚虞恍惚听着,突然盘子里就多了一筷子蟹粉。
楚虞抬头,看见梁京兆的侧脸,他目不斜视地道:“多吃点菜。”
楚虞夹着那蟹粉,缓缓地放入口中咀嚼。这蟹粉离她也不是很远,但她是不敢伸了胳膊去夹的,梁京兆坐得比她靠主位的梁老夫人,这蟹粉在他范围内,算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刚刚受了梁叔教育的楚虞,就多了几分受宠若惊。
午后梁京兆去午睡,楚虞走进那间被梁京兆分配给她的屋子,四周装饰陌生,她靠进那浅绯的床幔就想起了上午田月坤的羞辱,觉得难受,便在客厅的地毯上坐着玩手机,恰好于露茵打来电话:“楚虞,你在哪呢?”
楚虞接这电话接的措手不及,还没有反应过来,于露茵又道:“我们在你家楼下了,我,张文渊,一起去王昊剧组玩,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