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致远大略的介绍了老丐的模样,以及和他相识的经过。那剑客却是一脸震惊,急忙对张致远抱拳行礼,并恭敬的说道:“没想到您竟然是我师祖的朋友,失敬失敬!晚辈杜确,参见张公子!”
“我和那老人算不上熟。”
“师祖以他心爱的宝物相赠,公子绝非常人。”
张致远看着黑葫芦,心道:那老丐果然个高人就眼前他这徒孙,都让人不可小觑。
“我师祖他身子骨怎么样?”
“老丐他身体非常好,一眨眼就飞走了,比那兔子跑地还快。”张致远见杜确一脸困惑,又解释道:“我喜欢叫他老丐,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有点叫习惯了而已。”
有了这个渊源,二人的攀谈就变得流畅了,不过一会儿,彼此之间就熟悉了。
对于刚才的厮杀,杜确也简单地说了一下前后因果。他救下的这个孩子叫做崔欢,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久前他被土匪掳去,并以此敲诈其家人的钱财。
土匪狮子大开口,开出了十万两的巨款,崔家人着实拿不出来,便向杜确的师门发出求助。
杜确的师门,和这崔家关系不浅,决定营救这个孩子,便委派杜确和他的一个师兄,前往匪巢营救人质。不料在营救的过程中遭遇到了意外的袭击,杜确和他师兄就被冲散了。而杜确则是带着这个孩子,一路上躲避追杀。
“江湖险恶呀!”杜确叹了一声。
张致远对江湖上的事一点不懂,听得也是索然无味,但杜确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兴趣极增。
“这个孩子叫做崔欢,是我朝已故崔相国的独苗,崔家是扬州城有名的大户,声望远播四方。听说这小孩还有个姐姐,叫做崔莺莺,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才女佳人。听说崔家人一直行事低调,也不知为何会引起这群匪人的注意。”
张致远闻言嘿嘿一笑,饶有意味的看着
昏迷中的小崔欢。
“这孩子有没有受伤?”
杜确道:“他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受伤。之前我见他神情恐惧,吓得又哭又闹,我就施的个手法,让他昏睡过去了。”
还别说,崔欢这眉目之间和那崔小姐还真有几分神似,如此巧遇真是有缘哪。虽然今天被迫杀了人,也算帮了他们崔家一把,不禁感叹道:“崔小姐呀,我可是为了你们崔家才出手杀人的,你以后要感激我的好呀!”
杜确一怔,劝慰道:“公子不必内疚,除暴即是安良,世间只有坏人少了,好人才能少受遭殃,你虽然杀了人,却弘扬了正义。”
明明是在自我表功,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内疚了?张致远干咳一声,笑道:“杜老弟说的不错,除暴就是安良,我现在一点真的都不内疚。”
“公子叫我杜老弟?这可使不得的,你和我的师祖相交,我们之间称兄道弟岂不是乱了辈分。”
“怎么会算乱呢?我又没说和你师祖是平辈论交,他是前辈我是晚辈,我称呼你为老弟,并没有什么不妥。再说了,我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何必这么婆婆妈妈。”
“哈哈,既然是这样,小弟就逾越了。”
“对了,现在已经临近扬州城,要不要把这孩子送去崔府?如果要去的话,我想陪你一起去。”
“现在还不妥,等风头过了再说。”
张致远本想借此机会,去崔府拜访一番,也好顺理成章地见见崔小姐,既然杜确认为不可行,也只能就此作罢。
想起刚才的土匪,张致远大感困惑:“这伙土匪也真是的,不就是为了些银子吗,有必要如此拼命吗?现在还不都是去见阎王了。”
杜确道:“这确实比较奇怪,土匪一般见势不妙,就马上撤退,很少有主动追杀的。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老弟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带这孩子去我家暂避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送他回崔府。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对这孩子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我连家人都没打算告之,还请大哥守住这个秘密。”
张致远笑道:“老弟放心,我虽然不是侠客,却很钦佩你这种大侠的风范。”
杜确笑道:“行侠仗义,乃是我辈中的本分,更何况这又是师门委派的任务,自然不能大意。”
张致远赞道:“这孩子救的真是好,等下次见到你祖师时,我一定要向他夸赞一下你的勇猛。”
“那倒不必,张大哥若是无事,不妨去我家中小坐,咱俩喝上几杯,你和我师门既有渊源,算不得外人,还望大哥不要客气。”
张致远正欲寒暄,却听杜确又道:“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姐姐杜心仪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做的一手的可口好菜,你若不去,可是一大损失呀。”
杜心仪?张致远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位邻家女孩的形象,难道会是她?如此得巧合吗?
“杜老弟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家父做点小生意,主要是印刷之类的工坊。”
那应该就不会错了,想起那温婉可人的小美人,张致远的心里就像是触了电似的,实在是找不出不去的理由。最主要的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窝都没有,就是想拒绝,现实上也不允许呀。
“杜老弟言之有理,咱俩把酒为欢,秉烛长谈,好好地畅谈一下人生理想。”张致远畅然一笑,一副性情中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