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水之湄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颤抖,胆怯地看着他。“我算得有错吗?确实只要三年就可以回本啊!”
“你少给我啰嗦,”王立彬不想再听下去,生硬地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去给我把那些钱要回来!”
水之湄惊讶得合不拢嘴:“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王立彬指着她质问,“是不是钱都在你的名下,你就觉得你是这笔钱的主人,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颤抖着:“我才没有这么想啊,我只是,只是因为你一直喝酒,我心疼,而且你做梦也都是噩梦,总是喊一些让我害怕的话,我心疼你,我真的不想你再那样赚钱,每个月八万多的收入可以够我们这辈子都轻轻松松的了,你为什么还不听我的呢”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少说废话,先把钱要回来!”王立彬不依不饶。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你为什么就不信我?他是我亲舅舅,不可能是骗子,就算骗了别人,都不可能骗我们家人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不要什么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行吗?”王立彬忍无可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逼视着她。
水之湄害怕地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看着面前铁青着脸的王立彬,动了动嘴唇,把要解释的话通通咽进了肚子里。许久,终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你叫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他鼻子里哼了声,斜睨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回椅子。她默默退出房间,心底涌起浓浓的悲哀,“反正我还有我的家人,现在在你眼里,都比垃圾还要卑贱,被你瞧不起,我已经习惯了。”
“你要是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撂下这一句,留给她的仍是那个冷冰冰的背影。
她努力吞回了快要流出的泪水,咬咬牙,退出了房间。
王立彬坐在书桌前,望着那堆银行卡跟存折,心头烦乱,一股脑将它们拨拉回了抽屉,砰的关上,又顺手拿起了笔,哗啦哗啦转起来。
即便与杨洪伟的见面没有哪一次是愉快的,就在明天他还是要与杨洪伟见上一面,谈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到这,心头烦乱的思绪又多了一层。台灯照着他紧绷的脸,他手里不停地转笔,大脑和手指一样无法停休。
他努力想放松自己,闭目了片刻,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然后顺手又拉开了手边的另一个抽屉。
那里面曾经放有当年阿珍的那张黑白一寸照,如今,阿珍的照片被他丢弃,那里面只放着一本陈旧泛黄的影集。台灯下,他轻轻打开影集,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扯坏了每一张承载着珍贵记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