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雅捂着脸上的几道血痕,死死盯着地上挣扎的高明明。两位保安控制着她,可她全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刻也不放弃挣扎。
温文雅盯着她,突然面露凶光,恶狠狠扑了过去。尖尖的指甲,一道一道,狠狠往高明明的下t抓去。
“你要闹,我让你没法闹!”
“啊——”
巨大的痛苦传遍了高明明的全身,她顿时觉得,或者还不如立马死去。
指甲疯狂抓破肌肤的诡异声响,掺杂着不绝于耳的凄厉的惨叫,让门外偷听的那只耳朵都不免心惊r跳。
“这…这是在动用什么古代刑法吗?听她惨叫,好像生不如死的样子,到底是在做什么…”张俏俏努力寻找门的缝隙,无奈寻遍上下也没找到,只好将耳朵又死死贴了上去,生怕错过一声惨叫,要知道,那可是情敌的惨叫。
“咚”“咚”,这应该是挣扎踢蹬的闷响,或者是高明明被撞在地面的声音。
“过瘾。”张俏俏捏了下拳头。
“啪”,这应该是保安又打了高明明一记耳光。
“过瘾。”张俏俏又捏了下拳头。
凄厉的惨叫穿透厚厚的墙壁,一声比一声生不如死。
“过瘾。”张俏俏眼珠通红,紧紧捏着拳头,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里头,惨叫声渐渐小了,又听见了高跟鞋在地面走动的清脆响声。
一个嘶哑绝望的声音叫道:“温老狗,这两千块,就给你买治艾滋病的药去吧!治不好的话,这点钱还够给你买个骨灰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俏俏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继续听门里的动静。
门里边,温文雅拿起了纸巾,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高明明的血,她猩红的指甲油显得格外可怖。好不容易将手擦干净,反复瞧了瞧,她才拿起桌上那叠数好的钞票,自然地放进了衣服口袋。她面无表情,二位保安也面无表情,就好像地上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温文雅带头走出了房间,两位保安先后跟了上去。
“咯嚓”,门又被关上了。三个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高明明的视线,门里头,一丝不挂、遍体鳞伤、下身淌着鲜血的高明明,包括一地的碎布块,这一切残局,随着咯嚓那一声门响,都被他们关在了里头。
桌桌椅椅,破旧不堪,四处沾满灰尘,散落着杂物。就在这个杂物间,刚刚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劫难。
高明明蜷缩在墙角,浑身仍然止不住颤抖,一双惊恐又悲愤的大眼睛被泪水浸湿,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门外隐约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高明明沾着泪水的长睫毛突然抖动了一下。
“温姐。”那是张俏俏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讨好,光听着这个声音,就能想象出她脸上堆着怎样谄媚的笑。
过了一会儿后,听见温文雅淡淡的声音:“这两百块钱拿去吧。”
屋里,高明明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心里一阵发抖。“这两百块钱”,难道不是从属于她的小费中抽去的吗?
门外,听见张俏俏嘴甜的奉承:“谢谢温姐!温姐真是又漂亮又好心。”
温文雅笑道:“呵呵,你才是好心,把她说的话一字不落都告诉我了。”
听到这里,高明明心中又是一阵发抖。难道刚刚温文雅说的话都是在骗她,这一切不是刘红正抖给温文雅,而是张俏俏抖给温文雅的?
可接下去门外的对话又让她的心里一凉。只听温文雅说:“不过,刘红正也把她说的话告诉我了,你俩还真是前后脚,步调一致呢。”
“因为我们都心向着温姐嘛…”
张俏俏巴结的声音和温文雅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慢慢地什么也听不到了,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窒息的沉默压抑在高明明胸口,她红肿着眼,绝望弥漫了心头。如今,像一袋垃圾那样被人丢弃的不再是张俏俏,而换成了她。
短短时间,她竟然做了两场梦,一场喜出望外的美梦,一场凄惨绝望的噩梦。
“温文雅”,成了刻在她心里最恶毒的名字。她发誓她要报复,不管是什么手段,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可是她还有手有脚,还跳动着一颗不死的心。这番羞辱使高明明心头埋下了怎样的复仇火种,温文雅不知道。细算来,竟是那伪劣化妆品,为一出巨大的悲剧写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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