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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两肋插刀(下)(1 / 2)

<p>“谁也别想出去!谁跑砍谁!”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命令道。最新章节阅读

骇人的一幕吓出王立彬一身冷汗,全身的肌r筋络一刹那绷到了最紧,酒也瞬间吓醒了大半。比起何俊毅拿着尖刀的那晚,今晚的刺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已经冲进了人群开始无目的性的疯狂乱砍。方才的“神仙们”吓得p滚n流,抱头鼠窜,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挥刀的嚯嚯声,刀砍在沙发、扶手、台面的声音,和满桌玻璃杯碎裂的响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所有人不约而同想要往门口涌去,可另一人却始终挥舞着砍刀堵住他们的去路。于是人们又把逃生目标转移到了房内的卫生间。作为星辰度假村仅次于“蓝带”的第二大包厢,999的装潢设施也是相当齐全,它不仅有超大的舞池和水吧,还有一个相当宽敞气派的卫生间。可是到了此刻,那相当宽敞的卫生间里又能容纳多少人呢?在姜总头一个狂奔进去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门给反锁上了!

砍刀疯狂挥舞,里头的那人杀红了眼一般,盯着四散惊逃的人们穷追不舍。他的砍杀并不是真正无目的性,而是专挑男人在砍,女人往往直接忽略。当王立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四处搜寻可供藏身之处。

有人瞄准了那高高的吧台,争着往里头挤,指望蹲在下边,那两个疯狂“杀手”就会看不见他们。可吧台再长,也躲不下一屋子二十几号人,躲在最外面的那一个还不如不躲。于是,又有人瞄准了那台大大的三角式钢琴,指望躲在下面,哪怕被“杀手”看见了也不方便大刀阔斧挥舞砍刀,起码也就有了些许生命保障。于是钢琴下面瞬间就多出了三个猫着的人,其中有两个便是“卷毛乐队”的主唱黄江海与贝斯手阿诚。可那三角式钢琴再大,毕竟也只是台钢琴,三个人谁不渴望躲在靠中间点的位置?他们拼命挤来挤去,危难时刻,谁真的肯为朋友“两肋c刀”?这时,阿诚眼看就快被黄江海挤出钢琴下面,情急之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一撞,只听“哎哟”一声,黄江海顿时被撞得一头栽了出去,狼狈地伏在地上。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杀手”瞧见了这块毫无躯壳防备的“砧板r”,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过来,飞起一刀就砍向地上的黄江海。黄江海吓得p滚n流,赶紧翻身闪躲,可虽然躲得及时,仍然被开山刀的一角砍中了肩部。撕心裂肺的痛苦传来,他拼命连滚带爬往前逃,洒下一路血滴,逃着逃着,又被一刀划伤了大腿。

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第一个赶到现场,可是刚在门口看了一眼里头的惨状,他的步伐便犹豫了。就算有再多的规矩,他也不敢只身片影闯进去带头送死。毕竟就算是再训练有素的格斗人员,空手夺械都无疑是拿自己项上人头开玩笑。命只有一条,胳膊大腿也只有两条,毕竟不是能够重生几千年的老妖怪,二十好几的年华,谁甘心博那点可怜的几率?远远望了一眼走廊的尽头前来增援的保安人员,他的腿像钉在地板上那样挪不开步子。

这短短的十几秒,几乎全屋子人都经历着此生最大的一场浩劫。

那扇大衣柜映入眼帘。在其中一位“杀手”暂时离开那附近的当口,王立彬总算找着了机会,一溜烟跑过去,做贼般迅速敏捷地打开柜子门。

可就在他抬起一条腿爬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从他身后揪住了衣领。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他全身一个激灵,顿时肌r瘫软,大脑空白,仿佛揪住他衣领的就是那牛头马面。那双手力气奇大无比,猛地一拽,就把他从衣柜里给硬生生拖了出来,狠狠掀翻在地。

魂不附体的王立彬倒在地上,早已经没了反抗或求救的本能,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惊恐到了何种地步。可当他望向那位揪他衣领的“牛头马面”时,却震惊地发现那“牛头马面”并没有将开山刀挥砍下来,而是夹着尾巴拼命往那扇大衣柜里头钻去。看那背影不是别人,竟然正是王婉君的亲哥哥,他的大堂经理王健柏!

一种前所未有的恼怒涌上脑海。不知是因为这股子恼怒,还是因为除了这个藏身之处以外已经别无选择,他攥紧了拳头,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就冲向王健柏,想把他从里头揪出来。

王健柏刚想关上柜门,王立彬就气势汹汹扑了过来。这小小的衣柜竟与那三角钢琴无异,眼看里头又将发生一场同类间的搏斗。

可这场“内战”终究没能打起来。王立彬刚刚走近衣柜边,就只见里头的王健柏飞起一脚,猛然踹向了他的胸口——“咚!”

万万没料到,那小胳膊小腿的王健柏竟会爆发出如此力道。如果说刚刚的揪衣领行为,是因为只看背影没认出来王立彬,那么现在的这一脚,就没法再用那个理由解释了。随着“咚”的一声闷响,猝不及防的王立彬被一脚踹了个正着,一瞬间胸腔似顶着千斤巨石,压得他毫无反抗之力,只剩下狼狈的踉跄。砰的一声,衣柜门被牢牢关上,一切惨烈厮杀都被王健柏关在了外头。

踉跄、踉跄,不偏不倚,他踉跄到了一位“杀手”的跟前。手无缚j之力的他,无疑也成了块送上门来的“砧板r”,砍红了眼的暴力分子丝毫不带犹豫,就挥起了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向王立彬砍来。

如果说刚才被揪衣领时,他已经看见了“牛头马面”,那么现在眼睁睁看着砍刀向自己挥下来时,他仿佛就连阎王爷都看见了。星辰度假村,果然是牵扯他这辈子命运的地方;999号包房,仿佛也就是他这颗卒子的断头台。

真的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吗?哪怕付出七分的打拼,也真的敌不过别人三分的注定吗?回顾他的一生,所有的经历像是场戏,从出生到死亡,漫长却又短暂。砍刀挥舞下来的这一秒,好像稀里糊涂,又好像大彻大悟。酒精的麻醉让他觉得是场梦,只是分不清楚这场梦究竟从何时开始,又是否会随着这一刀砍下去而醒来。

突然,一个黑黑的身影不知从那个角落飞奔过来,像一座高大的山坚定不移地挡在了“屠夫”与“砧板r”之间。那个人紧紧掩护住他的身体把他向后推去,动作不带有一丝迟疑。

失去重心倒下的那一瞬,砍刀也结结实实落在那个人背上。这皮开r绽的声音令人心惊r跳,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两人重重摔倒在地。“杀手”先是一愣,紧接着又举起刀继续朝地上砍来。就在这时,赶来增援的石成金找准了机会,灵巧闪躲,迅速近身,别住了他的右臂,紧接着控制住他的右腕,生拉硬拽,终于夺下那把害人不浅的刀。赤手空拳的“屠夫”已经完全不是石成金的对手,很快就被死死按倒在地。与此同时,另一位“杀手”也在蹲下身横扫三角钢琴下面的时候,被一脚踢飞了手中的刀,被两位保安牢牢擒住。

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满屋子人顿时松了口气,也终于敢陆陆续续站起身来,向门外逃去。放眼望去,除了王立彬和他身上这个人以外,还有三个人也倒在原地起不了身,痛苦挣扎。其中看起来最惨的要数黄江海,他全身似乎中了**刀,虽无一刀伤及要害,却遍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姜总的马仔之一,一个年轻小伙手臂扭成了相当怪异的形状,看样子断得不轻;还有一个竟然就是贝斯手阿诚,他看似毫发无伤,表情却异常惊恐,捂着大腿内侧向前匍匐,再仔细一瞧,如注的血流正从他的指缝间喷涌而出。

思维恍惚,手脚瘫软,被“r盾”压在身下的王立彬软得像摊烂泥,又僵得像具干尸。

“老大!”“老大!”“快送医院!”…

天边传来紧张的呼唤。那群“披着保安外衣的打手”纷纷向这边围过来。但王立彬知道那不是在呼唤他,而是在呼唤为他挨了一刀的这个人。

咬紧牙关,竭力忍住钻心的痛苦,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渗出何俊毅的额头。这一刻,什么牛头马面,什么黑白无常,仿佛统统转移了目标,从王立彬身边赶去了何俊毅身边。也许只有濒临在绝望的边缘,才会懂得死原来如此可怕,也只有在真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那一刻,大脑才会格外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活着是多么美好。

茶色的地毯被印上了一朵朵不规则的,血红的花,触目惊心,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门外,一位晕血的服务生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短短几秒,999号包房的“神仙们”就走得寥寥无几。

卫生间的门仍然牢牢紧闭,连一条缝也没打开过。

大衣柜的门也仍然牢牢紧闭,连一条缝也没打开过。

王婉君、小青躲在吧台最里面的角落,仍然吓得魂不附体。

何俊毅被第一个架出999,王立彬木头人一般被人扶起身来。

过去与未来的场景一幕幕交替播映在脑海。过去的某一天,他曾经在那辆“老天都不让坐”的公车里对何俊毅挥舞拳头;过去的某一天,何俊毅曾经跪倒在爷爷尸体面前自责流泪…

突然,画面又切换成了未来。接下来,两位保安架着何俊毅来到马路边拦出租车。可整整十分钟过去,无数辆车驶过,却没有一辆肯为满身鲜血的何俊毅踩一下刹车。有的司机把头扭到左边,有的司机赶紧改道而行,有的司机干脆猛踩油门,带着一阵风无情地呼啸而过。十分钟里,他们始终未能打动任何一个司机,眼看着何俊毅的血就越流越多了。

猛地睁开眼,王立彬硬生生把自己从对未来的构想里扯了出来。

“不行,开公司的车,送伤员去医院!”他果断下达了指令,“注意保护伤口,特别是断手的那个,还有阿诚可能伤到股动脉了,赶紧包扎。就用领带好了,在近心端…”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惊慌失措的燕儿看看满地伤员,又看看电话,终于硬着头皮小心翼翼跨过那一滩滩血迹,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王总是不是在你们房间?”电话那头的语速很快。

“…在。”燕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该说在还是不在。

“莫总找他。”简短的一句话后,那边就想挂电话。

燕儿连忙问道:“等一下!找他过去干嘛?是要埋单还是要找小姐?他在这边,可能还有点事要处理…”见王立彬衣服上被沾染了何俊毅的鲜血,燕儿说话有些犹豫。

“哎,不埋单,也不找小姐,还能有什么p大的事,不过就是这边有客人要玩‘十八啦’,莫总突然想起来王总会玩这个,就要把他叫过来。你快点让他过来吧,客人催我两回了都,说他再不过来就直接走人,单也不埋了。”

“哦,好吧…”燕儿答应着挂上电话,迈着迟疑的脚步走近王立彬。

“王,王总,那个…”她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怎么?”

“莫总找您…”她还是不太敢开口。

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王立彬有些恼。“要埋单了还是怎么的?”

“不,找您…去玩‘十八啦’,而且很急…”

王立彬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那根“应酬神经”又开始发挥作用。他一回头,冲着那扇大衣柜吼道:“王健柏,出来!”

外面的砍刀声和尖叫声早已经散去,里头的王健柏也终于敢将衣柜门打开一条缝,慢慢探出脑袋来。他小心翼翼的眼神里惊恐仍未消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面部肌r微微抽搐的样子。

那张脸另王立彬无比憎恶,却又无可奈何,不敢发作。他脱下沾有血迹的外套,仔细检查全身各处有没有其他血迹,然后命令道:“衣服脱给我。”

王健柏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王立彬,眼神却闪躲着,心虚得不敢直视,这副样子尴尬极了。王立彬接过外套麻利地穿上,王健柏忍不住扭扭捏捏地问道:“彬哥,你,你这是要干嘛?”

一粒粒扣好纽扣,王立彬整了整领带。他望向对面那扇半透明玻璃门,眼神和语气都深邃得难以捉摸。“姜总这边你先处理,888你也帮我看着点,光头猪有什么动静赶紧告诉我。至于我,当然是要去888一趟的,不过在去888之前,我还得先去玩一圈‘十八啦’。”

一名保安自觉跟上王立彬,表情僵硬的王健柏还没反应过来“十八啦”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一屋子保安的眼睛齐刷刷盯向王健柏的脸等候吩咐。

“盯我干嘛?盯着他俩,等王总回来!”吼完这句,他调头走向了卫生间。轻轻敲了敲门,刚想开口叫姜总,口型都摆了出来,可突然眼珠转了转,给了姜总一个良好的下台台阶:“里头有人吗?我n急…”

……

又是熟悉的下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你看,右后方第六根、第七根肋骨断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没伤到肺,没有你刚说的‘胸膜破裂’、‘胸壁软化’。胸腔积y也不严重,别那么担心。不伤到里边,预防感染,预防破伤风,就都不是什么大事,跟断胳膊那个人比,他还轻多了呢,都没错位,可以说,是开放性骨折中的闭合性骨折…”医生正在跟石成金用最通俗的语言介绍伤情。

“嗯,大概要恢复多久?”

“伤筋动骨一百天,差不多就是这样。第一个月可能会受罪点,咳嗽打喷嚏都会疼,不过只要注意固定,好好休养,配合治疗,很快就能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了,再说他年纪轻轻,恢复得快。”

……

星辰度假村里,王立彬正与莫总他们豪气地对掷骰子,把酒言欢,好像他自始至终就没出过这房间,刚才也压根没发生过任何事,他身上从来没沾过一滴血迹,外头也没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哈哈哈,我是十八耶!认输吧阿彬!”

“我就不信邪了!”他一把抓起骰子,往碗里一丢,只见是2221四个数字,又得重新骰,他又不服输地抓起一丢,这回是1234,还得重新骰。

他的霉运让莫总看得笑起来:“我说阿彬呀,你就认输吧!除非你来个清一色,要不然就是输,我劝你投降喝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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